那一天,我想,值得我铭记上一辈子。
天色渐晚,我吃过了一些鱼汤后,便打算继续到先前的营地去碰碰运气。还没完全接近,从灌木丛中隐约露出的火光,便让我感到一阵欣喜若狂。
是人!时隔二十三天,我终于在这片绿洲中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同类。
可在狂喜之中,我还有一线理智尚存,我没有立刻冲过去,而是放轻了脚步,想要悄悄地接近火光地方向。然而,还不等我接近,几声犬吠便朝着我叫了起来。
接着我听到几个男人杂乱地声音,还不等我转身逃跑,我就已经被从灌木后面蹿出的几个大汉给抓了个正着。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男人皱着眉头看着蓬头垢面地我,大概是在思索我是男的还是女的。然而,此时我已经呆若木鸡,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
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的穿着打扮,实在是给了我太大的视觉冲击,以至于我短暂地丧失了语言的能力。
我被几个人好像抓小鸡似的,一路提溜回了他们的露营点。我看着营地中围坐着的更多的,与那个男人相同打扮的男人。
我不敢置信,伸出一只手,就在男人戒备地目光中,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好疼,不是我的幻觉。这些穿着与古埃及十八王朝壁画上喜克索斯人一模一样装束的人,此时正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现在甚至宁愿是那些裹着头巾拿着武器的恐怖分子站在我的面前,至少他们不会让我对自己的精神状态产生怀疑。
早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民族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是不是疯了?难道我又回到了那个该死的梦境里?
我的心中想到,可这一次不止是图特摩斯,似乎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到我。
大概是我此时的状态有些癫狂,看起来像是个精神错乱的野人。那些男人并没有太将我放在眼中,在确认了我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后,便打算将我丢在一边不再搭理我。
可我却不能就这样放弃,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都不想再独自一个人住在那该死的山洞里。每天只能靠着一点味道也没有的鱼汤和水鸭蛋来勉强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了。
我的状态有些激动,但还是克制着自己尽量摆出一副有礼貌地样子,一把拉过了刚刚将我抓来的男人。
“这位先生,我因为意外被困在了这片绿洲中……“
我看着面前因为我的话正打量着我的男人,犹豫了片刻,我将自己身上或许唯一还算值点钱的东西,那块陪伴着我度过了这二十多个难捱的日日夜夜的浪琴手表从手腕处解了下来,放在了男人的手中。
“若是您能带我离开这边地方,回到城市去,我愿意用这块表作为您一路上照拂我的报酬。”我想,这块价值一千多欧元的手表,或许能够打动我面前的男人。
他狐疑地从我手中接过了手表拿在面前看了看:“这是什么?”他不解地问道,可这个新奇又做工精良的饰物依然让他的脸上露出了贪婪地神色。
我的心头一惊,男人的问话似乎印证了我心中的某一个猜测,我或许真的又回到了那个梦境之中。
“这不过是一个做工精致地饰品。”我看着男人将我的手表收进了口袋里,心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可还是强笑着解释道。
“快滚,不然我手里的家伙可是不长眼的。”那男人阴笑着推开了我,丝毫也没有将我带出绿洲的打算。
“等等,老大……”这时另一个长相精明地男人拉住了男人驱赶我的手,附到他的耳边两人小声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两双眼睛不时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就好像我是一件待价而沽地商品。
我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趁两人尚未反应过来,转身便想跑。可惜就和不久之前的经历一样,我再次被这些身强力壮地男人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