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挣扎对于图特摩斯而言,简直就像是挠痒痒一般。图特摩斯非但不觉得困扰,反而还有闲心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威胁道:“你再乱动,等会进了浴室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些什么来。”
我瞬间便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又觉得自己这样十分的没有面子。
便想要假装并不是因为害怕他的威胁这才收了手,我从图特摩斯的肩膀上露出了头,看着依然站在水池中的梅蒂与阿蒙涅姆赫特,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你们快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等会回来咱们一块儿吃晚饭!”
待图特摩斯将我抱进了浴池中,宫女们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图特摩斯将我小心地放进了热水里,我正自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想要等图特摩斯离开后再退去包裹在身上的衣服。
却忽听一阵水被搅动而发生的声响,我奇怪地一转头,竟看到图特摩斯褪去了衣物,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干什么!”我的脸登时便烧了起来。
“刚刚一路将你抱过来,我自己也被你身上淌下来的水弄湿了,正好一起泡泡澡啊。”图特摩斯说的何其无辜,我却分明从他的语气和神色中察觉到了一丝不怀好意。
可想而知,一个澡洗的远没有我想的那般轻松惬意。
当我们两换好了衣服走出浴室时,两个孩子都已经等在了大殿上。
那堆因为水仗而被暂时闲置的莲花也终于好好地被插进了一尊尊花瓶里,我暂时忘记了尴尬,对着造型各异的几瓶插花惊叹道:“这些都是你们插的吗,真是太好看了!”
图特摩斯此时的心情大好,也凑了过来,状似随意地看了两眼后夸到:“的确不错。”
“这里都是阿蒙涅姆赫特的想法,我不过是帮忙打打下手!”梅蒂向我们解释道。她本是好心,见这些插花得了我与图特摩斯的夸赞,便想替阿蒙涅姆赫特多挣些脸面。
可我却甚至,图特摩斯最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沉迷于这些在他看来微末地、不务正业的兴趣爱好里。
果然,我看到图特摩斯的神色一僵,下意识地想要呵斥,可赞赏的话已经说出了口也来不及收回了。
“好了好了,今天折腾地有些晚,我不知道你们肚子饿不饿,我可已经饿坏了,我们快开放吧。”我拉着图特摩斯,便向着餐厅走去。
阿蒙涅姆赫特刚刚因为父亲的夸赞而露出地振奋神色,我可不希望因为这个人之后想要脱口而出的暴论而破坏了。
图特摩斯似乎因为我的话,在心中想歪了,思绪又回到了刚刚在浴室里他那毫无诚信可言的恶劣行径。
他朝着我暧昧一笑,脚步也变得急促了起来:“梅里特拉你饿了吗,那快让宫女们摆膳吧。”
四个人的晚餐因为关系又陌生熟悉而变得日渐融洽,今日兴许是因为得了图特摩斯的夸奖,阿蒙涅姆赫特在餐桌上的话要格外多一些。与梅蒂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今天插花时的思路与想法。
我看着阿蒙涅姆赫特这些日子以来的变化,心中即有欣喜,又有今日让孩子们久等的心虚。他们每提及一次插花,就会忍不住令我联想到刚刚在浴池中发生的事情。
我偷瞄向图特摩斯,却见他一本正经地解决着自己面前的菜肴,似乎丝毫也没有受到这个话题的影响。
我有些郁闷,为什么受影响地总是只有我一个人。
在这种郁闷、心虚又害羞交织的心情中,我终于熬到了晚餐地结束,送了走孩子们。我也终于不必再受那些杂念地影响,可以好好地思考那些,我在白日里被打断的思绪。
我走回了殿中,图特摩斯正坐在案前,似乎正看着什么。
“图特摩斯!我觉得我得好好和你商量一下!”我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图特摩斯的脸上本带着放松地微笑,可见我一副像是要谈正事的架势,也不由地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向我:“怎么了,静怡?”
“图特摩斯,你不觉得朝中官员办事的效率,实在太低了吗?”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