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王依然沉默,狼弑的话也自然没听的进去,只想着如何能多看问柳一眼,与问柳多说上几句话。世间之情感,最为错综复杂。叶风迂一边想着,一边在曲折的山洞中迅速奔走,身后的玉虚宫宫主神情自若,与叶风迂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并且不断操控飞剑相扰。叶风迂虽然尽力躲避,但是身上还是免不了多了几道伤口。见叶风迂身上冒出黑气后忽然速度加快了一些,玉虚宫宫主知道不能拖下去,于是双手结印,将飞剑召回身边,不断被输送灵力的飞剑不停颤动,有摧枯拉朽之势头。叶风迂感受到身后强大的灵力波动,护体灵力加持到最大,身后的飞剑接踵而至,叶风迂只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撕裂,整个人向前撞去,在拐弯处被石壁拦住。险些昏死过去的叶风迂,凝出了一枚雪花,打算殊死一搏。不过叶风迂感觉有什么东西拉了自己一把,然后便消失在山洞里。看着周围的黑暗,叶风迂不禁疑惑,这时身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叶道友,是我。”叶风迂恍惚知道这个声音是安应景,然后问道“这是何处,你想怎样?”安应景淡然说道:“此为土遁之法,你现在在石壁中。”紧接着石壁开始一阵阵颤动,是玉虚宫宫主在试图砸开石壁。飞仙阶的实力不容小觑,石壁很快被凿出一个大坑。安应景见状急忙带着叶风迂继续下行,直到再也感受不到玉虚宫宫主的存在。在一处几乎几乎密闭的石室内,两人现出身形。受伤的叶风迂由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安应景也坐了下来,看着安应景身上的伤,叶风迂疑惑道:“你怎么也受伤了?”安应景闭目疗伤道:“遇上了陵山的上官决明,原本想与之寒暄几句,不料他直接出手,结果我就这样了。”看着此时较为狼狈的安应景,叶风迂心中不免感慨:“有时候,敌与友的界限,当真是模糊不清啊。”“是敌是友,只看其中利弊纠葛。”叶风迂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还是相信这世间有真心的朋友。”安应景不以为然,拿出两坛酒,其中一坛扔给叶风迂道:“你如此说也不无道理,不过还是有些天真了。”叶风迂接过酒坛,由于心中烦恼事情太多,于是将其打开喝了几口道:“那你我之间,此时又算作什么?”“其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云舟之中的那人应该是你,这份情我安应景记得,其二,你与玉虚宫之间的关系,是我所希望的。”“愿闻其详。”叶风迂躺在地上道。“我梵珑阁与玉虚宫之间,有一些旧怨。故而此次即便是将黑暗之花毁掉,也不能让玉虚宫宫主得到。”叶风迂警惕道:“将这秘密告知与,你当真信得过我?”“这事早已天下皆知,不过是人们觉着无聊无人提及,又或者早已习以为常。而于梵珑阁而言,两仙门只能存其一。”“这么大的仇?玉虚宫挖你师祖祖坟了?”对于叶风迂的玩笑,安应景却出人意外的并不介意:“叶道友说笑了,不过这仇怨与之也过犹不及,事情要从百余年前说起……”“那时师父与师祖也如你我这般,一同商讨如何取得黑暗之花,且得到之后如何分成,一切商议妥当之后,两人分头行动,我师父不巧被痴情驿追杀,待到了约定的地点,黑暗之花早已被不见了踪影。玉虚宫宫主一口咬定是我师父私吞,于是两人大战了一场。”“最终以两人的决裂收尾,而两人出了秘境之后,师父偶然间才听到,原来是痴情驿给玉虚宫宫主的消息有误,才导致这场误会。”叶风迂听的惊心动魄,于是问道:“那你们的深仇大恨又是如何而来?”安应景接着说道:“出了秘境之后,玉虚宫宫主蛊惑其师父,挑拨两仙门之间的关系,最终导致仙门大战,我准师娘战死,两仙门从此再无来往。”“玉虚宫宫主并未善罢甘休,自以为被朋友欺骗的痛苦已让其近乎癫狂,扬言要让世间再无梵珑阁。”“黑暗之花世间只有一朵么,为何如此珍贵?”“黑暗之花并非只有一朵,不过不同年份的黑暗之花效用迥异,便如千年黑暗花,可助人一步登天,跨越修为的一个大阶段。”叶风迂惊讶道:“倘若我此时服用,可以直接到达仙阶?”安应景不容置否:“正是,吸收了千年灵气的黑暗之花,几乎如同一个修行千年的修士,其蕴含的修为,在人间几乎无人能比。倘若被他得到,以我师父飞仙阶的修为,根本无力抵挡。”“想不到你师父竟也是飞仙阶。”“那是自然,如果不是这样,梵珑阁恐怕早已从世间除名。”两人说着,叶风迂神识中再次感知到玉虚宫宫主呃呃呃存在,于是提醒安应景,安应景拿出一份秘密舆图看了看,然后向下朝着一个方向遁去。,!沈少弗与叶风迂从土石中出来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广阔空间里,神识中却是一片绿水青山,仿佛没有尽头,而在一处小丘上,一株黑色的花正在绽放。而黑色的花朵周围,是一个旋转的魔气漩涡。见到黑暗之花的安应景,两眼放光,就要上前采摘,却被叶风迂一把拦住。见安应景不解,叶风迂解释道:“黑暗之花周围好像有魔物,不可轻举妄动!”而看不到魔气存在的安应景,只觉得叶风迂是怕自己捷足先登,于是强硬道:“叶道友,天地至宝实力者得之,你此时之态行走已是困难,这黑暗花恐怕无福消受,况且既然是你我合作,倘若我得到黑暗之花,定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沈少弗原本想带上叶风迂,并一边寻找黑暗之花,一边让其疗伤,以应对诸多垂涎黑暗之花的修士,却没想到一路走来这么轻松,一个修士的影子都没见着。如今黑暗之花近在咫尺,那身边这个还受着重伤的叶风迂,便毫无了用处。叶风迂还想再劝说一下,安应景却丝毫听不进去,飞身向黑暗之花行去,然而其手掌刚碰到魔气漩涡,便被其吸附而上紧接着衣物开始变得破烂,仿佛被什么腐蚀一般,接着是身体,不断鼓起一个又一个的泡,然后破烂来,最后面目全非,化为了一摊糊糊。其消散速度之快,甚至连一声求救都没发出。惊诧的叶风迂不觉后退了几步,生怕这魔气漩涡有灵性,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再望去时,那地上的痕迹也很快干涸,最终变成了摇曳的浅草。叶风迂还没从后怕中回过神,便觉得身后忽然光芒大作,转过头发现是太极盘,太极盘之下是被束缚的一只魔物,仔细察看竟能看出几分安应景的模样。紧接着上官决明的身影从一个洞口出现,然后将魔物击散后说道:“师弟,你受伤了。”“无妨。”叶风迂回了话,又离那黑暗之花远了一些。“师兄也是来取黑暗之花的么?”“奉命行事。”上官决明说完,然后看向黑暗花道:“你我之间即是同门之义,这黑暗花先拿到再定夺归属也不迟。”“待你疗伤之后,我去引来那魔气漩涡,你去采摘花朵,不过黑暗之花已有灵智,你多加小心。”叶风迂点头应允,然后坐下来疗养伤势,而上官决明则为其护法,不仅解决了众多魔物,还处理了不少赶来的修士。衣袂飘动间,没有半点情绪。而此时的玉虚宫宫主,则被丁容时与江兰给拦在了半路。“两个陵山小辈,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不如现出身来,与我战个痛快!”这是一处宽阔的地方,丁容时与江兰借助太极盘不停地传送,并时不时出剑袭击,让玉虚宫宫主一阵火大。好在一番观察之后,看出了一点端倪:两人会在原地消失,然后被太极盘传送出来,最大距离没有超过五十丈,自己只需在人影消失后,攻击太极盘所在的位置,就能打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当下有两个太极盘,玉虚宫宫主则分不清太极盘的归属。逐渐狂躁的玉虚宫宫主恨不得气旋自爆,以与这些挑衅自己的小辈同归于尽。沈少弗漫无目的地在雪山中行走,此时他只想回到仙藤洞,然后从此清心寡欲,再不谙世事。脑海中与林惜鸢的初遇在不停浮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撩拨着自己心弦。心动了,这是沈少弗这十几载以来唯一的一次,也可能是这一生最后的一次。在秘境中的再次相遇,林惜鸢的主动示好,都让沈少弗觉得自己已是天下最幸福的人,然而一切皆为梦幻,这一路走来,就好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个不愿意梦到结局,一个愿停留在刹那,不愿意醒来的梦。“惜鸢,我愿从未遇见你……”:()魔神剑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