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得办法,她又摸出一张,继续往上贴。远处又传来疾驰的马蹄声,风一样的速度,迅速靠近。听到声音,所有人都转头去看。鹿攸宁没有抬头,专注于往那人身上拍符纸。三、四、五……倏忽,连人带箭,都隐去不见了。鹿攸宁乐了,效果虽好,但是这不灵的概率也是没得说了。忍不住碎碎念,四师姐你要勤奋啊,日常无事就画画符,师兄姐弟妹们人手百来张,行走人界江湖时,才能有些保障。至于这一位,帮忙隐了身,生死在天,能不能活下去,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事了拂衣去。鹿攸宁又猫猫祟祟地退后,躲到不远处的草丛里。双目炯炯,盯着那些骑兵看。就这么一个打岔的功夫,骑兵们发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不见了。之前下马来探的男人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翻身上马,他绕跑了好几个圈圈,草原广大,他难以相信将死之人居然跑得无影无踪?摸着脑袋,他眼睛愈瞪愈大。鹿攸宁则在看骑兵的领头之人。那人戴着帽子,看不清楚发型,但是从眉眼上看……应该是一个女人。脸颊被日头晒得红,眼睛细长,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看久了会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她一直都没有说话,摆着这个奇异的表情,若有若无地看着半空。像是在等着什么?在她观察的各种表情里,鹿攸宁发现这女人和她前世见过的一个女人有点像。蔑视众生,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最后确诊为精神分裂,货真价实的脑子有病。鹿攸宁想得有趣,而远处的马蹄声已经接近。就在她以为两边要碰上的时候,女人突然拉起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奔去。这支骑兵以她为首,见她跑了,立刻也是跟上,一伙人迅速奔离这个区域。而那一头,三人三骑出现在地平线上。他们奔过来,离开十几米的距离又停住。鹿攸宁视力绝佳,看清楚这三人都是左衽没错,但是绾髻束发,似乎是我族之人。中间那个是老大,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五官长得非常好看,浓眉大眼,高鼻薄唇。但他身形萧瑟,神情更是寡淡。草原的风横着过来,他袖口微微鼓起,袍摆随着风痕漾起波纹。凉凉的声音随着风向飘散四处,“那边。”很快,这三骑也消失了影踪。转眼间,这块区域只剩下两个相互间看不到的隐形人。关键时刻,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青色的袍子,高高束起的发髻,喜气的圆脸,倒挂的两根眉毛……他乡遇故知,鹿攸宁喜出望外地扑过去。被一个虚空的重物压住,巩安断然惊了一瞬。不过她反应很快,转一转念头,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对着虚空一阵摸索,符纸被她扯掉,眉眼周正的小师妹出现在眼前。“四师姐。”鹿攸宁叫得亲热,同时指一指东北方向,“那边就是高阙城。”那两支骑兵都是从那个方向过来,因而她说得笃定,“咱们走。”但是巩安没动,扭头看向后方,“有人。”鹿攸宁跟着转头。被箭射中的,理应隐身的男人,趴坐在地上,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巩安也是若有所思,扯一扯鹿攸宁,“你给他吃还元丹了?”“你怎么知道?”“他背上插着箭,不应该这么精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鹿攸宁诚恳回答。:()宗门撑腰,小师妹躺平被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