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何书心中很是困惑。
“姑娘!小生乃杨涧山之学生。”何书很是诚恳道,“此时天色已晚,长安城内今日不太平,鲜少有女子独自外出,姑娘要往何处去?不如让我来送你前往。”
刘鸢停下了脚步。
何书的话倒是提醒了她,眼下城门口重兵把守,是硬闯不出去的,但凡有一人识破了她的身份,那么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刘鸢看着天,停了片刻,转了个身,她现在要去苏柳木的医馆,不出意外,苏柳木和叶语安都在那里。
他们会有办法的。
一路上,刘鸢步伐很快,何书似乎对她一个独身在夜里狂奔的女子很是担心,抱着书卷跟在后面,嘴比脚下的步子快,边走边零零碎碎地说:“姑娘,下次莫要一个人出门了。”
何书喘了两口气,继续道:“我瞧着姑娘是贵府小姐的模样,随行让家仆跟着,会安全许多。”
被他这样一路跟着,寻常女子多半都会尖叫着报官了,只是刘鸢一心赶路,没有功夫搭腔。
何书被刘鸢落在身后几步距离,他忙又小跑着赶上,道:“我今日本来是为杨大人送书的,没想到碰见姑娘你,姑娘尊姓大名?芳龄几何?”
刘鸢提着裙子,应当是不好对外人透露身份,还是没有说话。
何书的嘴还是没有停下来,他问:“姑娘要往何处去?你有所不知,近日长安城很不安全,禁军……”
刘鸢生怕他接着往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连忙阻止他此言,回道:“本……我要去舒络医馆。”
“原来是苏大夫的友人!”何书双手一拍,大喜过望,道,“姑娘早说,我……虽然我并不知道苏大夫的医馆具体在何处,但是姑娘的安危就交给小生了!要说我是如何同苏大夫相识的啊,她先前是杨大人府上的客卿,有一日……”
刘鸢面无表情地瞧了他一眼:“…………”
一路上马不停蹄,正当何书觉得实在跟不上她,要停下喘口气时,刘鸢终于放缓了脚步。
苏柳木的舒络医馆,已然近在眼前了。
医馆的窗子黑漆漆的,没有亮着灯。
刘鸢的心蓦地沉下去一截。
何书看出了她的窘迫,有些担心,小声说:“怎么办,苏大夫似乎不在但她这两日也未曾来过杨府,那她能去何处呢?”
刘鸢缓缓地踏进医馆的院子,她是走一步算两步的性子,此刻脑海中疯狂地盘算着,若是医馆内没有人,她要如何出城。
三处城门,守卫最少的应是西城门,她若是乔装打扮一番,随着出逃的百姓趁乱出城,也许能躲过官兵的盘查。
城南有家办丧葬的,如果她藏在棺材里,被人带出城,虽然令人发渗,但更为保险些
她这样想着,抬起手,敲了敲医馆的大门。
一长两短又一长,这是她与叶语安小时候设置的暗号,但凡叶语安去皇宫内找她,都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