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乱世,立足之本便是一个字:权。任平生太清楚兵权和权势在这种乱世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在京都扎根,在国主眼皮底下能够做什么事?只能是什么事都做不了。而这时候,安道年突然跟蛮戎有所往来交易,这对于自己而言,不就是等于天赐良机?北峰城之战,八万蛮戎精锐,哪怕是正常作战,都要一年半载才能结束。这更是自己的机会。一年时间,能做太多太多事了。而且自己可不是什么都没有,自己可是带了那十二万所谓的“老兵”!而这些所谓的老兵,在当今天下而言,他们确实老了。但他们实际上大多数都在三十四岁之间,而非五六十岁。常年的训练让他们一直都保持着健全的体魄,多年沙场征战的经验才是他们最大的财富。任平生很清楚,这样的一群老兵,在战场上到底能够达到什么程度。他们在他手中,必将绽放光芒。而这一日,也到了任平生和十大富商约定拍卖官职的日子。按道理来说,清晨应该就会有不少人前来。但将军府的门口,却没有一辆马车出现。管家柳显的身影倒是从府外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快速疾走。“少将军,出事了!”柳显直奔后院,任平生正在悠闲的喂着池塘里的鱼儿:“李成空把人都请走了?”“原本以为李尚书是晚上宴请他们去听雨楼。”柳显低声道:“属下还寻思着他们可以先来将军府。”“可没想到,那李尚书竟然以游湖之名,把他们全叫去了。”柳显低声道:“说是游湖之后,直接到听雨楼用晚膳。”“这家伙,是摆明了今日不让他们跟我有交集了。”任平生倒是一笑:“肯定是给他们选择了。”“少将军,我们应该怎么办?”柳显眼中有着焦虑,任平生看了他一眼:“担心什么?有人去,自然也会有人没去。”他淡淡道:“我就不信了,这十大富商全部都跟他一起去游湖了?没有去游湖的,不就会来我们这?”柳显闻言,不由一怔,而后沉吟道:“确实有两人没去,一个是钱东来,他说自己晕船,游湖就不去了。”“而另一个则是刘天酒楼的掌柜刘源,他说刘天酒楼在城西开了分号,他也没法前往,少将军是说,他们?”“任何事情,无非就是两个结果,成或不成。所有的理由,都只是选择的借口罢了。”“他们既然没去游湖,那自然是会来的。”任平生笑道:“世上总是聪明人少,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跟聪明人合作。”“柳叔,你去准备一下吧。”他缓缓道:“等李成空那边的游湖开始,相信钱东来和刘源,应该就会到了。”“诺!”柳显退下之后,任平生朝一旁的碧珠看了过去:“对于这钱东来和那刘源,听雨楼应该也有不少讯息吧?”碧珠点了点头:“根据听雨楼记录,这钱东来年轻的时候,曾在东延娶过一房小妾,还生了一个儿子。”“不过后来战乱,在他那儿子两岁的时候,他那妾室带着儿子跟他走散了。他便带着妻子辗转来到了大昊。”“他早年较为辛苦,后来营生有道,以卖伞发家。最后更是开矿,采矿,乃至现在的钱庄,确实不易。”“听雨楼打探到的消息记录,他那儿子在东延活的还不错。不仅如此,在十四年前,还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所以这钱东来,在东延那边其实还有一个孙子和孙女,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碧珠在一旁娓娓道来,任平生目露惊诧。“你知道他那儿子在东延何处?”任平生看向碧珠,碧珠笑着点了点头,任平生笑了起来:“如此,还算给他准备了份厚礼。”有时候看来,这碧珠留在身边,确实有大用处。他继续问道:“那刘源呢?他身上,可有什么秘密?”碧珠点了点头:“刘源的本名应该是姓留,东延留氏的留。他乃是东延皇室的一支,其祖上乃是东延留氏的炎王一脉。”任平生眼中露出惊讶:“东延皇室的一支?那他怎么会流落到大昊?还成了大昊酒楼的掌柜?”碧珠轻声道:“根据听雨楼记录,是说他那一脉遭到东延皇室另一脉的陷害,所以被全部灭族。”“而炎王一脉,就他这个嫡长子逃了出来。”她看着任平生:“当年的炎王,就执掌着东延皇室的经济命脉。”“听说他手中有份藏宝图,藏着东延皇室的宝藏。”碧珠摇了摇头:“但这个记载,听雨楼也没有。”“刘源偷偷逃到大昊,豪掷千金开了一座座酒楼,历经七年,才有了如今的刘氏酒楼。”“至于其中详情,就没有记录了。”碧珠轻轻的给任平生捏着肩膀,任平生则是笑了起来:“看来,我还真捡到了个宝了?”他看着前方鱼塘:“只是我很好奇,你只是听雨楼的婢女而已。如你这样的婢女,听雨楼之中应该不少。”任平生幽幽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记录的呢?若是你知道这么多,听雨楼也不会放心把你赠予我吧?”碧珠低声开口:“奴婢知道的这些,从未跟听雨楼的任何人讲起过。像奴婢这样的婢女,一开始就只能收录文书。”“在听雨楼的密室之中,有很多朝中,甚至是天下一些重要人物的记录。而我们,就是要记住其中某一些人的记录。”“了解他们的喜好,知道他们的习惯,记住他们的优势,过往,秘密,如此方才能够对症下药,更好的取悦或者掌控他们。”“而那间记录密室是没有人监管的,我们每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在其中翻阅别的记录。”“妾自幼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在其中待了三年,看的比别人多,知道的自然也就比别人多了。”:()镇国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