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轻一点,疼!”一声低吟让头疼欲裂的任平生不由笑了起来,都说春梦了无痕,他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如此真实!不仅如此,那种感觉甚至让他一度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他不由低笑:“陛下?自己什么时候成陛下了?”他摇了摇沉闷的脑袋,觉得这美梦总该醒了,然而,当他努力睁开眼眸的时候,他却愣住了!摇晃的烛火,昏暗的大房间,还有那摆动的青纱帐,都让他感到一种陌生感,特别是眼前这张脸色绯红,娇俏的容颜。或许是贪婪这种难得的美梦,他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眼前的美人半梦半醒,不断低吟,猛然间,一股刺痛冲击脑海。一幅幅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不断涌入他的脑中,任平生只感觉脑袋似要炸了,极为痛苦,低吼喘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任平生,大昊镇国大将军任尽忠之孙,自幼追随其祖父任尽忠征战沙场,军功赫赫,可谓是年少成名,意气少年。”“我?”他难以相信,这个自己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纵横沙场,一国之少将军的美少年,真是不得志的自己?他不是一个整日专研各种权谋帝王之术,写了九十九个朝堂权谋剧被退稿了九十九次,抑郁不得志的,没有正式职位的野编剧吗?什么时候,自己一场大醉之下,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这大昊镇国大将军之孙,年少有为的少将军?难道说?不等他仔细多想,一声嘶哑的低喝在他耳旁突然响起:“你不是陛下?你是何人?你,大胆!”任平生顿时一个激灵,冷汗涔涔,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根据他记忆中所知晓的事态,今天可是大昊陛下娶亲之日。而自己,正是代表大将军府前来参加喜宴的,自己是在皇宫之中,看床榻边上的服饰,自己身下的美人,似乎是新娘子。今日,皇宫之中的新娘子,就只有一位。那就是,陛下迎娶的妃子,也是当今的丞相之女。那岂不是说“跑!”根本就来不及多想,趁着烛火昏暗,对方好像还没完全清醒,任平生一把抓起一旁衣物,直接从床榻上跳了下去。“站,站住。”身后传来微弱的喘息,任平生一脸惊恐,傻子才站住,站住不就死定了?自己可不想死。“还好,竟然连伺候的人都没有。”任平生不由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何,这偌大的寝宫,竟然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寝宫周围没有伺候的人,可不代表这庞大的宫殿没有人,当他出了寝宫,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准备撤离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队巡逻兵!好在他也是年少为将,久经战场,这种巡查还难不倒他,但他也是为难了起来,如今已是夜深,巡逻森严的很。此地虽然已经离开了寝宫,但还是在安乐宫的范围之内,安乐宫,便是陛下这新妃子的宫殿。他虽清醒了过来,但还是有些浑浑噩噩,总要渡过眼前难关,深夜出宫是不可能了,任平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眼角瞥过,微弱的火光之下,似乎看到了一旁微波粼粼的湖泊,在假山环绕之中,任平生眼眸一亮,计上心头。与此同时,在那安乐宫寝宫之中,丞相之女安素锦也从半梦半醒之中清醒过来,她脸色阴沉的可怕,眼中怒火中烧!特别是看到床榻上那一抹显眼的嫣红之后,绝美的脸庞之上杀机毕露。她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银哨子,轻轻吹响!“小姐!”哨声过后不到三息,一道红色身影就出现在床榻旁,安素锦朝她看了过去:“陛下,还没到?”“算算时辰,应该马上来了。”红色身影低声道:“小姐放心,周围的人,奴婢都已经让他们撤去了。”“你去点一份迷魂香,然后把绿儿叫来。”安素锦神色越发冰冷,果然不是陛下,那家伙,绝对不能留。“小姐,相邦吩咐过,求子药与迷情之物不可一同使用,否则的话,会导致胎儿先天不足,而小姐已经服下求子药。”“只要陛下驾至,必要遵从天家礼法,与小姐洞房,哪怕陛下服下锁精丸都无用,求子药足以让小姐有七成机会怀上龙嗣。”“小姐实在不必,再冒险。”安素锦闻言,不由更加火冒三丈,她低声怒喝道:“让你去安排就去安排,我自有我的想法,记住,把绿儿也唤来。”“是!”安乐宫外,一大队人影正在慢慢前行而来,龙车之上,当今大昊陛下正闭着双眸,大内官吴松在旁伺候。临近安乐宫,大昊陛下才缓缓开口道:“这个时辰,任家那小子,应该已经在安乐宫之中了吧?”吴松闻言,恭敬回道:“回陛下,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陛下驾至,所有人都会看到任小将军出现在惠夫人榻上。”大昊陛下自嘲一笑:“孤只怕是历来第一个自己设局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皇帝吧?皇权大于天,这还真是一个讽刺。”“陛下,这是国师的主意,跟陛下无关。”吴松轻声开口,大昊陛下睁开眼眸:“无妨,今夜过后,孤,离目标又更近一步。”“一个镇国大将军,满门忠烈,为了大昊,二代子孙尽皆战死沙场,到这第三代,只剩下这任平生一根独苗。”“不是孤心狠,而是他任尽忠爬的太高了,大昊八十万大军,半数尽在他掌控,孤心,难安。”他呼了口气:“更何况,还有个安道年。执掌大昊朝堂多年,门生无数,说是丞相,实则已经堪比摄政。”大昊陛下冷然道:“如今更是把自己的三女儿送入宫中为妃,还暗中让她服下了求子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夜过后,可借任尽忠之手,为孤除尽安道年党羽,出了这样的事,孤还留那任平生一命,任尽忠,如何不尽忠?”:()镇国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