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心隐瞒,书心自然不会戳穿,她笑笑没说什么,转身便去厨房。自清烟有孕,她已了解一些常识,例如孕妇不宜吃辛辣有异味的东西,免得刺激,引起孕吐等。这事之于厨房众人,他们先是疑惑惊奇,后是了然,将军回来了,少夫人这是在将军面前展示自己的贤良淑德呢。书心略过他们故作理解的笑容,开始和张伯安排迎来送往。将军受伤,手下的副将们挨个拜见问候,实则打探消息。薛将军全都呵呵一笑,他一受伤,夫人便诊出有孕,喜事临门,别说受伤,就是战死沙场,也此生无憾了。宴席上众人举杯庆贺:“将军大义!恭贺将军!”趁着空闲间隙,书心将冬至当天的事说与将军,将军明明讳莫如深,却仍点头笑着,说不碍事。书心敏感察觉出什么,面上不表,再将葛伯阳逃走、有人半夜下药欲掳她之事说出,然后观察将军神色。果不其然,他脸色沉了好一会。“任人潜入府里,差点将人掳走,防卫全是吃干饭的吗?”若要兴师问罪,这失职之罪,定是要算到管家之人头上,也就是书心自己。终究,将军并未问罪,只道:“杨替是个好样的,以后都让他跟着你吧。”书心称是。一转眼,怀疑的种子却在心底滋生。雪从大寒之日下,鹅毛般从天上飘落,足足下了三四天。期间看望、道贺的人络绎不绝,雪停了,将军便闭门病休,年内谢绝来访,这事才算休。不过谁也闲不下来,再过半个多月,便该过年,又是一大堆的准备。将军坐镇,书心便理所当然撒手不干,尽数交予了张伯。“往年都是张伯操持,想必很有经验了,今年还和往常一样便可。”天寒地冻,杨替换上了棉袍。书心笑盈盈地看他:“杨替,将军可是说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专属侍卫了,以后连少将军的命令也可不听。”她炫耀般地展示自己对他的所有权,清雾则躲在一旁笑,杨替性子那么直愣愣的,守死理,少夫人以后怕有气受的。光是骑马、射箭的小事,杨替都没一件事办得叫少夫人如意的。书心早忘了那些不快,她只知道,以后叫杨替做事方便多了,再不必守着当值的时辰。等到清雾笑够了,她便叫她去准备礼物,给辛姨的贺礼。星铭自负大意,在顿城一战已吃了苦头,这次竟然不曾吸取教训,连累将军受了伤,这其中,恐怕另有缘由。将军不愿多说,她却不愿真的当个睁眼瞎。去年她在晔城孤立无援,今年绝不允许再发生一次了。趁着清雾不在的间隙,书心悄悄问杨替:“那毛毛毒,你看明白没?”杨替摇头诚实道:成分不复杂,但是药草不寻常,我没有见过。”书心怪罪道:“那你还给我,别看了。现在将军回来了,想必葛伯阳也不敢再来了。”杨替怔怔,若是往常,他定然立即把毛毛毒还了,可是最近,他总能从少夫人的语调里听出言外之意。比如一句“那你快还给我”,好似在叫他归还,可是和后面的“不敢来”联系在一起,意思就不简单了。他自发斗胆阐释了新涵义,正直而无私的表态承诺:“就算他来了,我也不会叫他伤害你的。少夫人,我会保护你的。”书心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惴惴不安,她最怕的便是这个,杨替怎么看出来了呢?“记住,保密,任何人不能说。”她默认了他这个承诺。:()少将军,夫人把孩子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