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白着脸气喘吁吁趴在床榻边儿,“没事,可能是昨儿夜里着了风寒,不碍事,你刚刚说今儿的菜包子怎么了?”
吉祥服侍苏卿卿起来,倒了一杯茶给她漱漱口,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道:“今儿的菜包子是主子最爱吃的酸菜馅。”
不等吉祥说完,苏卿卿又是一声干呕。
吉祥急了。“主子,这得请大夫。”
容阙才登基,苏卿卿不想给他添乱子让他分心,“让我们带来的人过来瞧瞧吧,别惊动别人。”
试问
偌大的正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吉祥立在徐嬷嬷一侧,紧张的拳头死捏,连气息都有些紊乱。
旁边徐妈妈不比吉祥好到哪去。
被吉祥请来的孙大夫是召国医术一流的御医,他两指搭脉只消须臾就笑了出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喜脉!”
说着话,他起身朝苏卿卿抱拳道喜。
满屋子凝重的气氛一散,吉祥甚至比苏卿卿反应都快,她错愕地看着孙大夫,“喜脉?我家主子怀孕了?”
孙大夫笑呵呵道:“是喜脉不会有错,虽然日子尚短,脉象还不甚明显,但绝对错不了,臣这就给娘娘开些安胎药,头三个月,娘娘切忌劳累动气,切忌饮食不当。至于哪些不能吃,臣稍后会详详细细列个清单过来的。”
孙大夫慈和地看着苏卿。
他如今五十有余,这个年纪,看着苏卿如同看自家孙女一样。
有对主子的尊重,更有对晚辈的宠爱。
苏卿卿却是耳边嗡嗡的,脑子里乱麻似的裹了一团。
她怀孕了?她……竟然怀孕了!
手掌不自觉地抚到尚且平坦的腹部,苏卿卿既觉得难以置信又觉得心里发堵。
她不是不喜欢孩子,可这个孩子,来得并不是时候。
如果容阙执意拒绝大齐,一旦大齐和大燕国开战,是势必要上战场地。
针脚爬过五脏六腑,苏卿卿闭了闭眼,疲惫地靠在背后的靠枕上,声音不高。但是气势裹着将军挥斥方遒的姿态,“今儿的事,不许外传一个字。”
孙大夫一愣,错愕看向苏卿。
眼见他家主子面色苍白的闭着眼一言不发,面上没有一丝一毫初为人母的喜悦,不由转头看向徐嬷嬷。
徐嬷嬷是苏卿卿的乳娘,她虽然没有吉祥那般了解苏卿卿,可也零零星星能猜测到些什么,只给孙大夫递了个眼色。
孙大夫提了药箱,悄无声息地跟着徐嬷嬷朝外走。
出了院子,徐大夫压着声音,“这叫怎么说的。”
徐嬷嬷就叹息道:“娘娘这孩子,未必保得住。”
孙大夫瞠目结舌,“陛下与娘娘不是伉俪情深吗?都一起经历了生死,怎么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