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唯突然耳根一烫,下意识把快脱掉的衣服又穿了回去。
不行不行,自己太忙了,没时间照顾狗。
想什麽呢!
“为什麽?”
黎晚爬上床铺,很平静地跪下:“妈妈认为高三很重要,觉得食堂吃得不好。”
蔺唯没什麽朋友,也不认为自己和黎晚是朋友,可她终究不习惯改变。
黎晚走了后,wnote里还能写什麽?她们仅在白天相处,还有什麽内容可以支撑绵长的细节?
空气不冷,蔺唯鼻子却很酸。
黎晚没有收拾床铺,而是躺到了上面。
她第一次没换睡衣,就直接躺到了床上,反正床单马上就要扯下,穿什麽衣服都无所谓了吧。
蔺唯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黎晚救了。
其实她并不在乎班上男生们的态度,就算没有这些事,班上同学也不怎麽跟她说话。
反正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黎晚为查明真相,顶着全班人的压力去找老师,而她自己什麽都没做,有人是坐享其成的废物,她知道,但她不说。
那群她并不喜欢的同学纷纷围着黎晚,温柔而有力的声音,敲击着每个人的胸膛,无人敢不服,无人敢质疑。
蔺唯甚至都没擡头。
第二周的班会更加匪夷所思。国庆节假期,s市处处洋溢着红色氛围,大会堂边上摆满一圈姹紫嫣红的花,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横幅。
蔺唯窝在房间里,像上学期那样,手机锁在柜子里,一遍又一遍複盘月考的错题。
客厅里传来蔺定国的夸夸其谈,以及兰秋池请小姐妹来家里打麻将,麻将牌叮咚清脆的碰撞声。
蔺唯没有关房间门。
她算是看透了,一扇门什麽挡不住,只会徒增神秘感,激起别人的窥私欲。
好在丁修远也回了家,她和兰秋池间,至少能筑起一面生硬的墙。
大学宿舍显然不合他的心意,他三天两头回个家,回了家就躺在客厅里玩switch,嘴里嚷嚷着毕业了要当游戏策划。
最后一笔假期作业大功告成,蔺唯瞥一眼客厅的方向,心虚手也虚,从抽屉最深处抽出可那个烫金的蓝色笔记本。
其实她还差一项作业。
wnote是她给自己布置的作业。
四个油头粉面的阿姨左右围攻,不停扯蔺唯的手抛来问题。
蔺唯应对不暇,满脸写着救命。
她最不能理解的当属,为什麽中国老阿姨们如此没边界感,动不动就到处摸。
动物园的猴尚且都没人敢碰呢。
直到兰阿姨的儿子,丁修远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