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偶尔的春光乍泄在所难免,父女俩并未把此事太放在心上。
想起当时那一幕,戴同知现在仍心旌摇荡,对怀里的女儿怜惜不已。
戴同知慈爱地替女儿擦去颊上的泪痕,又在女儿如花似玉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虽是生身父亲,戴婵儿也羞臊得俏脸一红,恰如桃花初绽,娇艳不可名状。
戴同知看着女儿如濡湿的花瓣般的樱唇,真想含住细细品咂一番,但他终究鼓不起勇气。
千娇百媚的女儿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子,生她养她的父亲却不能染指分享!
虽然他知道自己若真要了女儿也未尝不可,但他却不想让女儿委屈烦恼。
戴同知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怀里的宝贝女儿,咬了咬牙便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客厅,戴同知冷厉的目光向众妻妾一扫,沉声道:“把嘴巴全都给我闭严了,谁敢多嘴说一个字,老子活埋了她!”
夜色深深,张知府抱着及笄之年的一个美妾睡得正香。
以张知府如此肥胖的身体,心脏负担极重,云雨之事对他来说很久以前就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不过他还是喜欢买妾,并且抱着她睡觉。
张胖子表示:处子之身自有馨香,且皮肤光滑如丝如缎,怀中若不抱个美人儿,他简直无法入睡。
最受宠的十三姨太则表示,老爷的身体柔软如絮,冬暖夏凉,不被老爷抱着入睡,简直无法安枕。
忽然间,府中锣声惊响,急骤的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也唤醒了张铎的美梦。张大胖子慌慌张张地起身,急喝道:“出了什么事?”
旁边十三姨赶紧掌了灯,侍候张铎穿戴。
府中晚上鸣锣这种事,自从张铎出生起就不曾遇到过,但他很清楚府里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鸣锣,一是府邸受到围攻,二是府中走了水。
张大胖子忙着穿衣服的时候,他的儿子张雨桐已经挟剑冲上了院墙。
张铎这知府衙门原本就是土司衙门,院墙既高且厚,墙上还建有箭楼、运兵道,仿佛一道城墙。
张雨桐年仅十七岁,生得剑眉星目,十分俊朗。
他是张铎的正室夫人所生,也是张知府唯一的嫡子。
张雨桐扶着箭墙向外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十分安静。
张铎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叫人扶着从寝室内走出来,他这寝室之大已不亚于一座亲王的寝殿。
张胖子一屁股把自己塞进座椅,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些查探清楚!”
这时候张雨桐带着几个亲兵急匆匆地闯进了正堂,一见张铎便道:“爹,你不用担心,前院示警乃是误报,是我二叔领了人马,披盔挂甲、弓矛俱备地从府前冲过去,惊吓了庄丁。”
张大胖子一愣,愕然道:“你二叔?深更半夜的,老二是要跟谁过不去?”
戴同知的书房外,奉了戴老爷的命令,一众家丁下人远避出十丈开外,无人靠近一步。
远远的,他们只能看到本家老爷戴同知和对面而立的朴宗基映在窗上的剪影。
书房内,朴宗基满面哀求地看着戴同知,颤声道:“大人,他……他可是我的儿子啊!”
戴氏部落自从受了朝廷招安,便得了一个世袭的土同知的官身。
因为戴氏部落临近铜仁,部落中很多人都成了城中百姓,戴氏部落也以船运和经商为主业了。
这朴宗基是戴氏部下的一个头人,担任一个船主,全家就搬进了铜仁城。
戴同知冷冷地道:“我只有一个女儿,你却不只一个儿子!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土司,你是我的家奴。如果在战场上,我和家人遭遇了危险,你是只求保全自己,还是该豁出全家人的性命,救护我和我的家人?”
朴宗基双膝一软,跪倒在戴同知脚下,痛哭流涕地道:“我的儿子什么错也没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死?”
戴同知冷酷地道:“因为,我是你的土司,你是我的家奴!你给我听着,也许你很无辜,可现在是我的女儿大难临头,只有你儿子能救她。你们父子不肯救,我就要你全家抵命!”
戴同知慢慢弯下腰,在朴宗基耳边用魔鬼般的声音低语道:“要么你全家去死,要么你就接受我送给你的庄子,叫你的儿子站出来,替我女儿挡这一劫。你自己选!”
朴宗基瘫在地上,体若筛糠,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