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一阵沉闷的鼓声响起,黄琬皱了皱眉,沉声道,“去看看,何人击鼓?”随后又对着刘俊抱歉一笑,“王爷,这”升堂鼓响,刘俊也非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虽不知此时的升堂鼓与唐宋时期的登闻鼓有何区别,但看起来这鼓响了确实是能把清天大老爷召去,当下微笑抱拳,“黄大人自便”看着黄琬匆匆离去的背影,刘俊也升起了一丝好奇,但想着自己那群兄弟,还是抬脚往府门走了出去。抬脚刚迈出门槛,便见自己的左前方有一衣衫褴褛之人正被两名侍卫架着,此人蓬头垢面,满脸胡须与灰尘,正巧与出门的刘俊四目相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异之光,微微地朝着刘俊点了点头。刘俊突然间觉得这一切似乎有点像自己在队伍前作战前动员的那种感觉,自己每每把目光落在某位士兵的身上时,那此些士兵都会如此含蓄地向自己致意。那是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的目光。几人面前正摆放着一面大鼓,自己的右手边侧悬着一口大钟。随着两侍卫与那人移动,他们身后露出了被遮挡起来的几道人影,却是史阿扶着一老妇,老妇手上还牵着一个小男孩。刘俊微微一怔,随后他便明白了,这不正是方才那卫兵所说的那三人嘛。如此一来,自己还真得看看这案子是个什么情况才好。想到这,刘俊对着自己身边的随从道,“你且与典将军他们到驿馆安置一番,我先不去了。”说完,又对着黄琬所遣之人道,“劳驾了!”那人岂敢多言,躬身应喏领着随从而去。两人沿阶拾级而下,旁边的大街小巷里哗啦啦地围上一大群普通百姓,纷纷朝阶上涌来。见此情景,林俊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八卦是哪个朝代都存在的啊。当下,也只得跟在史阿身边随着人流走了进去。端坐公堂之上的黄琬此时也看到了刘俊,不禁愣了愣,却见刘俊只是微微地朝自己点头示意与一众普通百姓站在一起,显然是没有上堂端坐一侧旁听的意思,便也没说什么,也是略略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啪”的一声,整个衙内便鸦雀无声。“何人击鼓鸣冤?速速报来。”黄琬平缓的声音在堂上回荡。没有刘俊想像中的威武之声,却听下跪之人道,“某仍东莱人氏,姓何名巨,表字大力,来此照顾干娘,不想有恶霸王波,意欲侵占其田产,干娘不允,却又多次派人上门滋事,前番何某在昌国县衙与之对薄公堂,不想那昌国县令却是王波之堂叔,那恶官命人将何某乱棍打出,出衙后那王波早已令人在外设伏,将某之左腿打折,并扬言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某本已死心,认为天下俱为官官相护,今早随干娘来州府衙摆卖,闻听大人清如水明如镜,复起伸冤之心,望大人为小民作主。”听罢何巨的讲述,黄琬的脸色沉了下来。昌国县令王渊,正是他治下的一个七品官员他自是知道的,其侄王波,他也清楚,在他眼里也算是颇有恶名,只不过在他眼里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恶罢了。他也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睁一眼闭一眼。不想今日却是被人连叔带侄一并告了。“何巨,你为何要从东莱不远千里而来照顾义母,你义兄义弟呢?”黄琬轻声问道。“我那义兄谢高,与我同在辽东戌边战死,何某乃受其临终托孤而来”何巨此言一出,引发堂下一片窃窃之声。人性本善,纵使自己做不到那种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却并不影响他们对这些英雄人物的崇拜。如眼下这个接地气的草根英雄,为战死的兄弟抚养老母,千里来寻,岂不令人肃然起敬。正因如此,他眼下的遭遇又岂能不令人感同身受,暗自同情。黄琬一听何巨的话心中便暗叫坏了,此事已经由不得自己不管了。随即瞟了一眼站在刘俊身边的老妇人,心中更是明白,此事,十有八九都是这位平原王在插手,但但王氏家族在临淄这一带势力实在是有点大,大到让自己这位刺史都有点望而却步的感觉。偏帮王家?那是不可能的,那样还不如不管来得好,管了死得快。想到这,黄琬也是将心一横,从案几上抽出一支令箭,“边龙,边虎。”“在!”堂上走出两名侍卫。“你二人持本府令箭,速去将王渊请来。”黄琬道罢便将手中令箭掷出,两人接令而去。沉吟数息后,在案几上拿起一张名刺,招来两人,细声吩咐数声,但见两人连连点头,接过名刺转身而去。“何巨,现已至午时,你所告之人本府已命人前去缉拿,下午未时开堂重审,你到时可敢与之对簿公堂?”“何某有何不甘?”“既如此,你下午按时而来便是。好,退堂。”手中惊堂木一拍,人便离案而去。其实对于何巨这种以民告官的行为,是要将告状之人收监的,只不过黄琬却没有这奥鹏做,因为他要看看,此事跟刘俊有没有关系,对他而言,这很重要,甚至比案情本身更重要。果然,随着人潮离开,没多久,便有卫士回来禀报,说看到刘俊带着一侍卫领着何巨与一老妇离开。黄琬摒退卫士,心中暗叫一声侥幸。何巨跟着刘俊两人来到了驿馆,刚进了驿馆,何巨便给刘俊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何巨磕谢王爷援手之恩。”他闹这一出,却是吓得连那老妇也一并拉着身边的小孙子给刘俊跪下了,连连磕头。刘俊只得连连扶起三人,笑道,“三位切莫如此,刘某可是什么都没做啊。”也是在这时才发现何巨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拇指与食指被削去,让他的整个左手掌看起来像比其右掌小了一号。:()三国开局屠龙三兴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