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走吧。”
叶惊玄事着两丫头,出了后门,后门那有一架子葡萄,眼看着在结着青碧的果实,往后门出去不远出就是顾至臻的墓地,主仆三人走着走着就到了顾至臻墓前,叶惊玄收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停在顾至臻的墓碑前,满脸的欢欣无由地又沉了下来,明明欢喜,只是一见了这个人,哪怕只是一块冷冷的墓碑:“子夜,为什么我决定了,还是会难受,我原本以为做好了决定,就可以放下,原来……我还真是个又痴又傻又癫狂的笨蛋。”
两个丫头远远地站着,她便背对着她们,让泪水肆意奔涌:“子夜,我要放下你,如果放不下,只好忘了,你欠了我可以以死完结,我做不到,欠不起。你做得那么决绝,我没那么狠,你如果听到了,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薄情的人,竟然这么快就说要放下你……”
“不会……”冥冥中似乎传来这样一句回话,叶惊玄猛然回头四处张望,却忽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顾重楼,正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她。泪被风吹干了,顾重楼看见的只有双微红的眼。
她的话,顾重楼字字句句听得清楚,却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因为叶惊玄说她欠不起,难道仅仅只是欠不起么,顾重楼很在意这句话。
叶惊玄望着顾重楼,怎么挤都挤出笑脸,便只是站在原地,用一双犹带着些湿润的眼睛看着顾重楼。顾重楼叹息一声,举步走近她身边道:“起风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这两个字如此温暖,叶惊玄由着顾重楼带着她回东山小院,顾重楼和叶惊玄的心同样沉重,忘记……对他们两人而言,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顾重楼也犹自别扭着呐,尤其是看着叶惊玄站在顾至臻墓碑前,心里总忍不住把叶惊玄定位是顾至臻的心上人……他就这么一直别扭却一直心仪着过来的,对于顾重楼这样一个向来自律,又凡事无求的人来说,这在很大程度上算是离经叛道,违背了他一直以来的观念……
好嘛……两人同样别扭,那就别扭着慢慢发现彼此的好吧。()
正文端午夜月似逢君
瞧着就近了七夕,日里叶惊玄蹲角落里画圈圈,无聊毛了,不时抬眼看着天空,忽然回头问了句霜叶:“今儿七夕,城里有什么玩的没?”
“回娘娘,晚上有灯市,听说还会燃放烟花呢,娘娘若是闷了,晚上不妨同王爷一道出去逛逛灯市。”霜叶提议道。
叶惊玄一听来了精神,以前就在电视里看过灯会猜谜语一类的,而且每每这样的夜晚都有浪漫的邂逅,虽然她死会了,可好歹能去看看别人邂逅嘛,八卦始终是人类最伟大的事业:“王爷这会儿在哪儿呢?”
“回娘娘,在书房呢。”
叶惊玄起身拍拍身上的草木屑和尘土,穿过园子到了书房门前,正打算让霜叶去喊门,没想到门就从里面开了:“奴才给娘娘请安。”
“是陆先生啊,不多礼。”叶惊玄能认得的人不多,王府上下也就认得几个常见面的丫头,以及顾重楼身边两个重要的文士。
陆焕川侧身把叶惊玄让了门里边,又转身出去,回头看着门时不住地露出笑容,在他们眼里,顾重楼和叶惊玄能好好相处,那比什么出什么主意去稳定各方都要强。反正他们这王爷没有什么大志向,只求在太平天下做一个清闲王爷,有这样的主子,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叶惊玄进了看见顾重楼正在案上写画着什么,故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去看看顾重楼在做什么。顾重楼却不语地低头笑着,叶惊玄的脚步和谁都不同,还做出一副谁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也就顺着让这妮子演上一回。
叶惊玄一看原来是在副莲花图轴,于是忽然凑过脑袋去,在顾重楼面前大喊了一声:“顾重楼,打雷了,下雨了收衣服了……”
等惊玄意识到自己嘴里说出句什么来,在顾重楼愣愣在眼神里早就笑趴下了,趴在桌上实在笑得不行了重楼看着她许久才问道:“你这怎么一阵一阵的抽风大晴天的哪来的雨和雷。”
叶惊玄瞪了顾重楼一眼。才说道:“重。这里很闷。听说晚上有灯市。咱们去看灯市吧。”
顾重楼指了指椅子示意叶玄过来一块坐着:“我说你怎么兴冲冲地跑了进来。还一脸地欢实来是找着乐子了。行。今儿七夕想来街市上热闹得很。咱们身为一地之主。总该去与民同乐一番。”
官腔……传说中地套话。叶惊玄拜服。连去看个灯都能想到与民同乐是银才啊……
晚饭过后。两个人不带侍卫就出了门虽然张怀广和陆焕川不放心。但是想想徽城里地百姓大多对这二位尊敬有加且顾重楼功夫也不错。也就随他们去过一晚二人世界了。
叶惊玄和顾重楼共乘一骑下了山灯市上就已经是月明星亮了。街道上这会儿正挂着灯。处处灯火闪闪地好不动人。两人慢慢地骑着马穿过街道。感觉穿过街道两边地灯火时。像是穿越了红尘一般。忽然一回头看着顾重楼。那又灿烂如星地眼睛。想起一句名词来: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真美好啊真美好。夜晚果然是jo地集散地。如此暧昧地气氛。不jo那才叫怪了。
两人下了马。把马拴在春徽堂地门口。小二正在那磕着瓜子。守着灯摊儿。春徽堂也应景儿开了个灯摊。掌柜地说卖纸地不摆灯摊。那简直是天下奇闻。于是叶惊玄就随着去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叶惊玄忽然停下来,有个灯摊上的灯特别不一样,于是拉着顾重楼过去。
到了灯摊前面,踮起脚指着上头那盏莲灯对顾重楼说:“重楼,我喜欢那盏灯,你要把谜语猜出来噢。”
顾重楼看着最上面那盏灯,在烛光之下竟有五色光华,确实很好看:“一夜风流错铸成……打一字?”
一夜风流铸成错,叶惊玄也跟着在心里念了一声,这不知道是个啥谜底,于是侧脸看着正在想着的顾重楼问了一句:“会是个什么字呢,是悔吗?”
摆摊人摇摇头,冲着叶惊玄一笑:“姑娘,你们还可以再猜两次。”
叶惊玄承认她没有猜谜的天赋,于是看着顾重楼,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顾重楼感觉着叶惊玄看过来的目光道:“别这么瞧着我,要是三哥、六哥来,一定能猜得出来,我可猜不出来,只隐约知道应该拆字重排出一个字来。”
叶惊玄撇嘴,她忘了顾重楼的专业是弹琴,于是又回头看着摆摊人:“店家,我买下这盏灯好不好,我多给银子,这盏莲花灯卖我好不好。”
“只赠不卖,姑娘如果喜欢,不妨再猜猜。”
叶惊玄看着那盏灯,又看看顾
“重楼……”
顾重楼细细地看了看灯,问了叶惊玄一句:“你真喜欢?”
“当然喜欢,不喜欢看都不多看一眼了。”叶惊玄也难得喜欢样东西,没想到还得不到,这会儿正郁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