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拳头,止住颤抖,出口的声音远比我想象中要平稳得多。
难得在邢安眼中看到名为慌乱的影子,但也只是短暂地闪过了一瞬。
“可是已经见到了。”
“不是么?”
邢安沉下目光,上前一步拉住我的腕骨,将我佩戴的那串佛串举到我和他的眼前,出口的语气和分手那晚别无二致——
“你从没忘记过我。”
一针见血。
所有流转的时光仿若停止,脊骨也一并渗出疼痛。
邢安紧盯着我,迫我转过身体同他对视。
那双漆黑的瞳孔中满是执拗,甚至隐隐透出几分疯狂,想要将陷在其中的我吞噬殆尽。
而这样的邢安,我从未见过。
倘若这幅神态,出现在当初我同他提出结束的那晚,很多事情就会不一样。
我曾无比希冀,如今能让邢安因我而失控的那个场面,偏偏发生在了不该发生的时间节点。
一切便只是毫无意义的徒劳。
“大名鼎鼎的邢导就连一个杀青宴也要仗着之前的约定揪着我不放?”
我看着邢安,突然悲戚地笑起来,然后用力扯开他握在我手腕上愈发用力的五指。
“邢安,不要越界。”
我沉下目光,将手放进大衣口袋里,迎上邢安的眼睛,语气冷硬地警告邢安。
和多年前不同,我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随便便摆弄的徐桐。
也不再是那个,将一颗心全部捧给对方的徐桐。
僵持不下。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解锁屏幕,是周逸潮的消息。
要结束了。
文字底下是一个慌张无措的猫猫表情。
在外面站的久了,连身子都沾上了寒意。
我收起手机,抬眸看了邢安一眼,而后先一步转了身。
屋内酒足饭饱,已是残局。
两杯热茶下肚,身子才缓过神来,屋内能走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不能走的也叫了代驾,被人搀扶着出了门。
周逸潮看看我,又看了看坐在主位的邢安,发现我们两个都面色不善后,盯着面前黑屏的手机,坐立难安。
他想去见谁,一目了然。
只不过碍于我和邢安,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在座位上如坐针毡。
自己断情绝爱,带出的却是一个绝世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