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珍珍似有不信,杜若补道:“听闻皇上十分喜爱一位白头老翁的画作,姝妃娘娘托人寻了好久,才寻得一幅,献给皇上。”赵珍珍兴致盎然,“哦?还有这事?”骆璎点头:“怡妃娘娘的书房里就挂着好几副这样的画,据说就因为那几幅画,皇上才会没事便去长倾宫坐坐。”这话是杜若和她说的,不知是真是假,她为表明黄婉对皇上的用心,一股脑说给赵珍珍听了。原来如此。为了得到皇上的青睐,黄婉还真是用心。“本宫宫里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两位妹妹了。”“恭送娘娘!”杜若看着赵珍珍的背影,弯了嘴角。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表白来了。菊花秋宴是夜,严曦正在灯下伏案疾书,听见房中异动,抬头就对上蔺容宸带笑的脸。严曦起身行礼,“皇上今日有何喜事?莫不是哪位妃子又有孕了?可否容微臣先恭喜一下?”蔺容宸的笑僵在脸上,“你还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将手中的画卷放在案上,旋即撩了衣摆,十分随意地坐在严曦的椅子上,手指点了点画卷,声音慵懒,“打开看看。”严曦面带狐疑,“皇上又是来邀臣品画的?”“那倒不是!”蔺容宸直了直脊背,笑道,“这是黄婉上午留下的,朕今日得知你有一个绰号。”“什么绰号?”严曦揉了揉鼻子,不用想也知道好听不到哪里去。“白头老翁。”蔺容宸笑的十分欢快,目光落在严曦的脸上,笑不下去了。严曦抱拳睨着他,“很好笑?”“倒也……不是十分好笑。”他敛收了笑容,“这是姝妃送给朕的。”严曦闻言,卷了画,放在烛火下……烧了。蔺容宸:“……”不说姝妃还好,一说她,这画断然是留不住了。“你怎得把它烧了?若下次她问朕,朕该如何回答?”严曦淡淡道:“假的留着做什么?皇上若怕姝妃不愿意,微臣给你画一幅真的便是。”蔺容宸但笑不语。严曦铺开宣纸,研磨,提笔,蔺容宸从身后将毛笔抽走,“罢了,那种假画,朕要它做什么?再说了,真迹就在朕的书房里,你何必再画一幅?”严曦不说话。蔺容宸道:“怎么?不开心?”“没有。”严曦转过身,对上蔺容宸的视线,“微臣只是觉得分身乏术,恐怕没有那么多的精力陪皇上这般演戏。”蔺容宸沉吟了一下,“不若……你也装作摔断了腿,休它几个月。”“……”这个主意真是好。严曦简直不想说话。“就这么定了。你找个合适的机会,最好在人多的时候。”严曦默默翻了蔺容宸一眼。“皇上恐怕不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有多可怕!”想想这些日子,光是看到的冰山一角就很吓人了,看不到的时候,那些暗地里的算计恐怕更让人害怕。蔺容宸偏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争风吃醋的只有女人么?”刚才是谁烧了画?是谁不理人?严曦抬眸,“皇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蔺容宸重新窝回椅子里,一双眼眸深深地看着他,“严曦,你没发现你最近越发过分了吗?”“过分?”他怎会没有察觉?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无法掌控自己了。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听到他说出别的女人的名字,严曦就是觉得十分的不痛快,连带着有时候甚至会忘了君臣之间不可僭越之礼。“或者,朕可以换一个词——恃宠而骄。”“……”严曦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明明刚才还十分的不痛快,被蔺容宸这么一说,竟无比心虚。他是被嫉妒冲昏了头了么?蔺容宸道:“朕今日问你的问题,你想过没?”“没有。”严曦据实已告。他从太和殿回来便伏案疾书,尚无闲暇思虑那些。蔺容宸支着下巴看着他,忽地叹了声气,“罢了,你歇息吧!朕这几日较忙,便不来了。”“嗯。”送走蔺容宸,一夜无眠。蔺容宸果然好几天都没来,严曦也没去找他。他怕再次遇到那日的情景。听琉璃说,最近惠妃也携了画卷,去找蔺容宸点评。严曦自嘲一笑,这些女人为了争宠,还真是前仆后继。对他这几日的沉寂,琉璃很是疑惑,别人都恨不得扑上去,他倒好,每日窝在合欢殿,品茶、看书,弹琴……日子竟过得格外悠闲自在。“听闻御花园的菊花今年开得特别娇艳,姝妃还设了菊花宴,美人不去看看么?”今日一早,琉璃便收到邀请帖。她家美人除了每日例行请安,再不肯出门,这样迟早会被孤立的,况且姝妃有请,他怎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