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冯兰山观测出星象大异时,向嘉彦就提过,但蔺容宸当时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按下不议。他授意冯兰山当着百官的面呈报上来,不过是借机赌一下符卓的嘴,让他短时间内别提封后的事。至于会不会打仗,在蔺容宸看来,一个推测尚不值得拿到朝堂上来议。况且没有任何迫在眉睫的事情发生,想凭一个星象从符卓手里调兵,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反而只会让符卓觉得他在害怕。如今不一样了。对方出兵了。他完全可以以兵力不足为借口,要求符卓增兵西南。符卓冷笑,说来说去,不过是想一点点蚕食他手中的兵权罢了。至于兜这么大的圈子,让个校尉出来说话么?他倒要看看这回蔺容宸怎么个狮子大开口法。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记住这个季北城,会考。调兵遣将 听完常潇的话,蔺容宸点点头,“众位爱卿有什么想法?程将军、杜大人,你们怎么看?”这个程将军叫程霖,曾任车骑将军,后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行动有所不便就留京了。程霖为人刚正,性子比较耿直,早对符卓霸权不满了,只是碍于蔺容宸从未明说,他也一直没有机会开口。今日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吐心声。“末将觉得常校尉的话十分有理!季将军就算再有神通,没有兵力,一切都无从谈起。眼下南诏大旱,暴民乃至南诏军队起兵之地绝不止于太和,调兵势在必行!”“杜大人呢?”向嘉彦入狱后,杜俊便暂代兵部尚书一职,统管全国各地军队的调动、官员任命以及驻军粮草,蔺容宸自然得问问他的意见。不过,也就是例行一问。毕竟提起打仗大家都害怕,自然都想赶紧调派人手过去镇压,速速解决的好。杜俊也不傻,总不会这个时候跟所有人反着来。他看看符卓,想着这事实在无从反驳,咬牙道:“两位大人说的都对,一切但凭皇上吩咐。”蔺容宸道:“杜大人觉得怎么调,调多少合适?”季北城的四万西南驻军,沈璧镇守在沿海一带的三万人,赵珣的御林军,程霖带领的京城戌卫兵以及驻京师和地方的常备军,共计约十万人。这是蔺容宸手上所有的兵力,只及得上符卓的三分之一。若非必要,否则蔺容宸并不想动这些军队。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他有所行动,符卓就会加强戒备之心,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好在眼下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南诏国,他调兵实属无奈之举。杜俊张不开嘴。这种问题为什么要问他?为什么不问太师?他若从西境调多了,符卓会砍死他。若从沿海一带调多了,沈璧会骂死他。纠结了好半天,杜俊咬牙,“以臣之见,不如从沿海调七千,西境调五千,汇入西南军。”蔺容宸颔首,“好!杜大人,此事交给你了。”杜俊闻言虎躯一震。薛时听命于太师,调多少都凭太师一句话。可沈璧就不一样了,他虽是蔺容宸的人,谁都知道他将沿海三万兵力看的比命还重,找他调人简直就像要他的命。虽不至于抗旨不遵,但心里定是不痛快的。他一不痛快,就口无遮拦。杜俊基本上能想象得到,见了圣旨,沈璧那张妖艳祸国的脸会是什么表情?说出的话绝对比茅坑的石头还臭。“让老子给季北城调兵?他在做春梦!”“凭什么老子要把人调给季北城?他是头比别人大还是鸟比别人大?”“薛时调五千,老子却要调七千!杜俊这个老匹夫脑子进屎了吗?”……杜俊默默流泪,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被人在背后这么骂?见杜俊面色发白,蔺容宸有点心疼他,“沈璧就是嘴毒,人其实……挺好的。”杜俊半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心想皇上你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沈璧只是嘴毒吗?他明明浑身上下都毒,好吗?符卓脸上闪过一丝不解,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区区五千人马?这蔺容宸是穷疯了吗?蔺容宸当然没疯,他看得上那五千人马才怪!更何况一万两千人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尤其是沿海地区曾遭倭寇横行,沈璧更擅长水上作战,七千人去了,还得辛苦季北城来操练。若问蔺容宸为什么还要调?只能说沈璧是被薛时给连累的。蔺容宸虽看不上那五千人,却有必须要将他们调走的理由。“常校尉,听赵将军说你尤善骑射,朕从京中调派五百骑兵先行,你可敢做个骑兵统领?”符卓冷哼一声,越发看不起蔺容宸了,西南边境地势陡峭不平,调五百骑兵去过家家吗?为了扶植自己人,他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