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想得很周到,尽量让沈乔坐得很舒服。
宋时染自嘲地笑了笑,索性转头看向车窗外,省得给自己添堵。
经过今天的事,她倒是对沈乔刮目相看了。
为了在池墨尘面前陷害宋时染,给她扣上一个心肠歹毒的帽子,沈乔都不惜拿自己的身体来做赌注。
难怪问她敢不敢赌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赶着送病人去医院抢救,车速自然很快,转弯的时候都漂移过弯了。
宋时染一时没留神,被车子高速的惯性甩到了一边。
坐在中间的男人自然而然地抬起手臂,把她搂在怀里。
动作是挺让人暖心的,但当宋时染抬起头时,却撞入了一双冷冽的深眸。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看到池墨尘的眼底闪过一抹嫌恶。
这神情,和当初他们的第一次,池墨尘在床上醒来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那样子,仿佛在看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车子过完弯道,重新行驶在主干道上时,池墨尘就把宋时染推开了。
嫌弃得似乎多抱着她一秒,都浑身不自在。
宋时染的眼里浮现一丝受伤的神色,心里苦涩不堪。
她这么久以来的积极主动,就是想让池墨尘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歹毒的心机女。
好不容易才让池墨尘改观,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一些,却出了今天这档子事……
胡思乱想间,车子停了下来,已经到医院的急诊大楼。
池墨尘事先打了电话,早就有医护人员在门口等着了。
沈乔很快就被送进了抢救室,宋时染的心却不断地下沉。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感觉,今天之后,她和池墨尘又会回到那种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关系……
池墨尘站在走廊里,视线越过窗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医院是最不缺人流量的地方。
只不过每天都会有生离死别的故事在不断上演,有的病能治好,而有的伤,兴许一辈子都不会痊愈。
“打电话通知家里。”池墨尘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宋时染微微一怔,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她吶吶地问:“是跟爷爷说,我们不回去吃饭了吗?”
老爷子知道他们今天从云市回来,还眼巴巴地等着小两口回去一起吃饭呢。
谁知,宋时染这话却让池墨尘皱起了眉头。
“宋时染,你不觉得自己太冷漠了吗?!沈乔发病了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离开!”
“她都在里面抢救了,难道不该通知她的父母吗?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能对生命和亲情漠视到这个地步?!”
这话说的,就差没有把“见死不救”几个大字刻在宋时染的头上了!
虽然快气炸了,但宋时染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
她可不担这莫须有的罪名!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哮喘,而且我走之前,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异常,她的药更不可能是我踢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