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描绘的红唇被修长?粗粝的手指擦去,头上华丽钗被拔去,那双高挑眼尾的眼睛泛出雾水。
叶绯用力推开?他?,
“不去了。”
元虞拉她重新坐到怀中,扣住她手指,手背放到唇边亲,
“换身衣服。”
叶绯烦躁,
“这样很没劲,我不去了。”
“得去。”
“我说了我不去!”
身上红裙已经被揉皱,元虞的指尖轻轻拂开?她脸上乱碎发,
“绯,黄道宫的女?主人可以美丽,但不能只有美丽。”
洪都篇(五)
新酒宴已经开始,叶绯独自坐在房内,她心中在剧烈交战。
镜中,精致描绘的脸看?着恍惚,她到底害怕什么,杀神不怕,杀魔自然?也不会怕。
心中隐秘地被问话,是了,她是害怕付出,责任意味着付出。
她一直无所求,随心所欲自我?。
可?长久以来这个自我?没?有得到成长,她不擅长处理失败,逃避来覆盖。
无欲则刚,但她没?有刚,生命浮华空洞。
夜钟声敲响起,时间已经不早,叶绯站起来打开窗,冷冽寒风扑面而来,温房固然?舒适,可?久待倍感虚无。
红艳裙外,套上最沉默包容的黑色长袍,璀璨金钗拿下,换上温润玉簪,玲琅环佩皆取下,腰间垂下黄道宫玉牌。
叶绯执伞在风雪中夜行,走在从未走过的路上,来到宫宴门前,她抖落雪折拢伞,伸手推门,厚重大门随她运力打开。
酒香暖气袭来,舞乐悦耳,大殿内一片欢声,叶绯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视线。
她看?向高坐的元遵,他在她进来时就望向她,目光凝在一起。
叶绯没?有避绕,从中央步步走向他。
周遭是突然?的变安静,目光聚在叶绯身上,她要做什么。
叶绯的仪态很好,提裙走上台阶,没?有人出声喝止,都已经察觉出不寻常。
元遵身边今年多?了个位置,以为是元虞坐,但不是。
叶绯坐下了,殿内有杯盏打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