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很荒谬,甚至比莫县令的七千万两银子更闻所未闻。但李俐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很认真的提出了这个可能性。正厅内一时寂静。李任被他回了一嘴,下意识地就要怼回去,却被一旁的二哥碰了一下,他这才作罢。毕竟是自家兄弟,关起门来怎么闹都行,若是在别人面前闹大了,那才不好收场。“当然,我也只是提了这个意见,采不采纳,还要县令做主。”李俐的笑不达眼底。莫县令起身谢过,只道自己还需一些时日考虑。话说到这就算可以了,李俐也没想着他能真正采纳自己的意见,起身时,其他皇子也跟着起了,齐齐往外走去。直到把这几尊大佛全部送走,知县才有胆子跑了回来。-斩首结束后,严乐安在县衙门口徘徊好久,在犹豫要不要跑去抱月小馆。最终,还是因顾公子东家的身份,将他的冲动遏制住了。但他又实在好奇,准备等着顾公子等人出来后,再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可还没等到他们,严乐安就先被一个无赖给叫走了。没过几分钟,顾羡等人就从县衙内出来,齐齐往顾府走去。顾羡原本没意识到,等到他发现这几位哥哥路过二皇子府时都没有进去的意思后,脸黑了。怎么,顾府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的天天往顾府跑?李辉看懂了他的表情,笑道:“七弟,在宫中时你就与几个哥哥不亲,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多多相处才是。”笑面虎。顾羡在心底吐槽。几人走到转角处,没注意到角落里的小人儿,等这几个明显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离开后,角落里的孙琦才开口,“你没事吧?”丛铁义面上的表情十分奇怪。他眉头紧蹙,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嘴角想上扬却又被压了下来,拳头紧握,看得孙琦摸不着头脑。“报复你爹的凶手死了,你不高兴吗?”孙琦追问。“高兴,当然高兴。”丛铁义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发涩。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没开过口,此时声带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却又让他觉得有几分爽。“那你怎么不笑?”孙琦又问。丛铁义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沉默几秒后,在脑海中捋清楚思路,便从头开始说。“当时官府要找杀害刘老二的凶手,”丛铁义思路清晰,孙琦也安静了下来,盯着他看,听他说:“不知怎的,他们就找到了那个车夫。”“车夫心里害怕,想找个替死鬼。”“正巧,那个车夫看我爹不顺眼,”丛铁义见孙琦一脸茫然,补充道:“先前,车夫载客时没留意到我爹放在路边的粮筐,直接把两个粮筐给推翻了,不仅如此,那些粮食还都被马给糟蹋了。”“卖也卖不出去,也没法上交给富户,自己也吃不了。”“我爹搬着另一筐粮出来时,瞧见了这一幕,就在马车后叫他,两人因此产生了争执,也耽误了车夫的路程,比预计时间晚了一刻钟才到,因此车夫少拿了几个铜板。”“而车夫破坏粮食在先,按照律法,是要赔偿我爹的。”“也就是这件事情,让车夫恨上了我爹。”丛铁义眼眶发酸,“我娘提醒过他,要注意车夫,可我爹没在意,他还说不要以小人之心揣测他人。”“车夫来找我爹的那个下午,我爹还在田间做活,我去给他送干粮,正好撞上了那一幕。”“车夫说,官府在查刘老二的案件,他们让车夫指认凶手是谁。”“车夫说自己没头绪,就来找我爹,问我爹知不知道。”孙琦默不作声,在丛宽死的前几日,他每天都去找丛铁义玩,却从未发现他的心事。“我爹日日在田间做活,哪里能看见?车夫就说没事,到时候拜托他去官府给自己做个见证,就当是证明车夫说的是真话。”“我爹就应了,却没想到,他去不是做见证的,而是被坑了。”丛铁义原本以为自己会很伤心,却没想到,他情绪平静地说完了全部。孙琦束手无策,不知道该说什么,噎了半晌,小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别难过。”“不难过,”丛铁义摇头,道:“我是有些担心。”“担心什么?”孙琦搞不明白,这凶手不是都死了吗?应该彻底放下心来才是。“实话和你说吧。”丛铁义低声道,他没看孙琦,只看着自己脚边的积雪。那些白皑皑的雪被人们踩脏了,全然不复最初的美好。白很容易变灰,可这些灰色的积雪,却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模样。“杀害刘老二的凶手,我看见了。”孙琦的心“咯噔”一跳,他瞪大双眼,“你确定你看见了?”“没看清是谁,但那个身高和体型,不是今日的车夫。”丛铁义继续说:“我担心,若是官府继续查下去,最终还是会把目光放在我娘和我的身上。”良久无声。孙琦追问他更多的关于凶手的信息,丛铁义却只是摇头,最终,孙琦只好道:“依我看,官府不会再查下去了。”丛铁义没说话。孙琦又陪着他在角落里待了一会儿,觉得手脚冻得僵硬渐渐没了知觉时,便开口催促他快些回小馆,丛铁义应了一声,两人就此分开。一个往小馆走去,另一个,没回驿站,反而去了五香客栈附近。与此同时,严乐安也拿到了一封信并几枚铜钱,他把信揣在兜里,不急着去送,先去抱月小馆找阿玫换了几张热腾腾的饼子,然后才咬着饼子,慢吞吞地往县衙走去。因几位皇子的来临,县衙内乱了好一阵子。哪怕他们早已离开,那些衙役们依旧无心工作,最后还是杜仵作出来大吼一声,震得诸位纷纷回神,不敢再议论。严乐安刚到县衙门口,就听见仵作的大吼声,吓得他饼子都要掉在地上了。仵作也看见了他,面色微微和缓,问道:“有事吗?”:()弃妇那咋了?我酒楼开遍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