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跟董长征有的一拼。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唐玉敏。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天她对温辞出奇的和气,还有挎包上那枚小小的指印,似乎都在印证大家的猜想。唐玉敏的心即将跳出胸膛,连肚子的疼痛都感觉不到。她一动不敢动,任凭额头渗出汗滴淌到眼角。事情败落会有什么后果,她想都不用想就觉得害怕。用指甲拼了老命的掐着手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中的恐惧。“哈哈哈,你们肯定猜不着。这个小家伙信誓旦旦的说,指使他的人是——宋渝。是宋渝给了他一笔钱,雇佣他揍温辞一顿。”徐大奎双手一摊,还夸张的耸了耸肩。“哈哈哈,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邵清捂着嘴笑得前仰后伏,祁东方这个小鬼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和邵清想法一致的,是绝大多数,包括温辞。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徐大奎,捧着脸笑得一脸花痴。“哼,祁东方,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温如许对刚才的说法嗤之以鼻,先不说宋渝有没有作案动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宋渝即将临盆,轻易不出大门,更别说躲开众人去到大街上,真是笑话。钟薏也是冷笑连连,找回温辞,她精气神一下子恢复大半,祁东方这话连鬼都不会相信,她又不是傻。“我说我说,是唐玉敏花钱雇我的!她跟我说,如果我被你们逮住,就一定要咬住宋渝,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我……这是收人钱财□□,别无办法。”祁东方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他心里很清楚,真的激怒这些人,他肯定没好果子吃。识时务者为俊杰,爸爸一直这样教育他。“嘁,祁东方你这样出尔反尔,你觉得会有人再相信你说的话吗?”杜岩心里咯噔一下,心尖颤了颤,却还是替妻子说话。“我、我有证据。”祁东方蹦蹦跳跳的跳到了茶几边,胸脯拍的邦邦响。“证据?你有证据赶紧交出……“证据?你有证据赶紧交出来。”杜岩咽了下口水,心跳加快。心里愈发不安,掌心里都是汗粘滋滋的,他把手背到身后,在裤子上擦了擦。“行啊,一句话的事,不过……”祁东方讪笑着伸出手晃了晃,上面还牢牢的系着绳子。他点头哈腰的蹦到徐大奎的跟前,讨好说道,“大哥,辛苦您给小弟我解开?你看,屋子里这么多人,根本不用担心我逃跑。再说了,我现在还能逃到哪去?”说到最后,祁东方已经哽咽。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这短短时间里,人情冷暖他尝的够够的。可徐大奎是谁?街头霸王的祖宗,他半眯着眼睛,对小家伙的示弱无动于衷。这些小伎俩,他五岁以后就不玩了。不过……解开也没事,这不还有董长征嘛。懒洋洋的伸手,找出线头一拉,扎的绳子便应声散开,徐大奎慢悠悠的把绳子收拢,丢在茶几上。这沙发,躺着怪舒坦的,打个盹先。揉着红肿的手腕,祁东方湿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子,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绝不能在自己的敌人面前掉眼泪,这是他最后的骄傲。掀开外套,在里面的口袋里摸索一下,他掏出一把纸币。把纸币放到手心,很快挑出一张,恭恭敬敬递到徐大奎面前。祁东方看出来,这个徐大奎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也曾是称霸一方的人物。而且这个人现在很强,是他学习的榜样。徐大奎对小家伙的识时务很满意,接过纸币的同时总算是给了对方一个笑脸,然后这钱他看也不看就直接递给董长征。大人的事还是大人自己操心。对,其实就是他记仇。他不能忘记宋老师那揶揄的眼神,似乎很乐意把他和粉裙子凑出队。搞什么名堂,他未成年好不好?早恋要不得。董长征对徐大奎的识时务很满意,他接过纸币矜持的点了点头,以示褒奖:小子,算你拎得清。示意杜岩过来,不然又是扯皮。当着杜岩和所有人的面,董长征一点点打开这张纸币。咦?没啥两样啊?他恶狠狠的瞪向祁东方,血淋淋的眼神吓得小家伙直哆嗦,“说!到底怎么回事?”杜岩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他真的怕祁东方有什么确凿证据。这样不但玉敏被钉在耻辱柱上,他还有何面目于大家相处?唐玉敏的手指也蜷缩了一下,心脏狂跳。她在脑子里反复回忆和祁东方交易的点点滴滴,她左思右想,都没有发现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