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个小小的厢房,就在厨房边上。这个洗澡盆,纯木制作,就像后代的浴缸一样。洗澡盆是圆形的,人只能坐在里头洗澡。莫悍山调好水温,叫欧允棠过来洗澡。欧允棠自从穿到这个时空来,就没洗过澡。听到可以洗澡,瞬间眼睛都亮了。天哪,她都发臭了。在内地和齐三杏秦岚那几个人斗,然后又是坐火车,又是购物啥的,一直都没洗过澡。“你先去,我帮你拿香皂。”莫悍山低声说。欧允棠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直接去了厢房。小小的厢房内,拉着昏黄的电灯。破旧的木盆内,热气蒸腾。欧允棠直接脱了衣服跳进去。“唔----”虽然盆子小了些,可是她蹲在里头,勉强能蹲下。热水抚摸着她的肌肤,舒缓地给她按摩。她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温柔的抚慰。太舒服了。欧允棠缩在洗澡盆内,惬意得闭上眼睛。澡盆,是人类的伟大发明之一。莫悍山生怕热水不够用,又拎了水桶进来,倒把欧允棠吓了一跳。她护住胸口,七分羞赧,三分怒意:“你、你怎么没敲门?”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薄怒。不过,还有些躲闪。似乎害羞了。莫悍山老脸一红,都结婚了,还敲什么门嘞。不过,他还是退了出去,敲了敲门。欧允棠:“……”这人可真逗。莫悍山给澡盆添了热水,看都不敢看欧允棠,立刻出去了。“赶紧洗,不要着凉。”他守在门外,加了一句话。西疆这边,早穿棉,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温度变化太大,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头发又长又多,得赶紧洗了给她擦干。他想了想,进了卧房,把床铺好,又抱了薄被子,就守在厢房门口。厢房里水声撩人,莫悍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红透了。欧允棠收拾好了,水也凉了。她从澡盆里出来,拉开门。莫悍山展开薄被,把欧允棠一股脑裹起来,来了个公主抱。欧允棠突然两脚悬空,吓得抱住莫悍山的脖子。莫悍山嗓音嘶哑:“怕什么?”他抱着欧允棠进了卧房,用毛巾给她擦头发。她的头发,浓密极了,沉甸甸的,仿佛上等的黑玉。他很爱这团黑发。莫悍山给欧允棠擦头发,欧允棠忙着保养她的脸蛋。说是保养,其实就是抹一层美加净而已。这年头,护肤品基本没有。欧允棠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行了,你去洗洗吧。”莫悍山恋恋不舍地走了。他也没烧热水,就用剩下来的温水,把身上擦洗了一下。媳妇用过的水,不脏。关键部位,先拿肥皂洗,再用香皂搓。最后,全身都用温水冲洗了一遍。他心里火热,热血沸腾。全身的热血都在往心脏那块儿地方奔涌。烫得他的眼睛发红,走路都有些发抖。他用崭新的毛巾把浑身的水珠都擦干净,离开厢房的时候,不小心被澡盆绊了一下。哗啦,澡盆里的水全都撒了。他不管。他快步进了堂屋。里面,就是卧室。卧室里,有他的新娘子。那一夜,他醉醺醺的,回忆不起来细节。今夜,才是他的新婚洞房夜。……第二天日上三竿,欧允棠才睁开眼。到处都静悄悄的。欧允棠伸了个懒腰。嘶----浑身疼。是那种舒服的疼。她瞬间想起来昨天夜里,莫悍山跟发了疯一样,草原上的雄狮那啥,也不如他威风。欧允棠偷偷地“呸”了一声。她挣扎着下床,收拾好自己。梳头的时候,看到桌上有张纸条。“媳妇,我下地看看,等会儿回来给你做早饭。”欧允棠幸福地眯了眯眼睛。不过,随后又撇了撇嘴。等他做饭,呵,还不如吃猪食!眼看着吃早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得,索性两顿并一餐,做中饭。昨天买来的鱼还没杀,在厨房里养着呢。不过,欧允棠不敢杀鱼,只好点了点鱼脑袋:“喂,让你多活两天。”她揉了面团,准备做葱油饼。这样,随便炒个土豆丝,烧个面疙瘩汤就可以了。她手脚麻利切好土豆丝和青椒丝放入水里,拿出来昨天熬好的猪油,开始揉面团。一大张面团擀开,抹一层猪油,撒上盐和葱花,卷成一团,再次擀开。就是一张面饼了。没有平底锅,她只好在大铁锅里面转这张葱花饼。葱花饼做得两面金黄,就可以出锅了。等她转了五张葱花饼,莫悍山还没回来。他不回家,也不能炒菜啊。,!凉了就不好吃了。欧允棠卷了张葱花饼吃着往外头走。她有预感,今天,大家一定会集中在田花花那块责任田那里。商量怎么处理那块责任田。农时不等人。过了这几天,那块地就荒了。她没猜错,那块责任田边,站了不少人。莫悍山、杜凯、王宗远、吴圣亮、王宏杰等小伙子都在。王嫂、李苗苗也在。还有一些不认识的男人和女人,都成群地站在那儿。田花花嘴唇绷得紧紧的,两眼含泪,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她身后,站着个四十来岁的老农,满脸风霜,额角都是褶子。一双黝黑的大手,抓着个锄头。“花花,既然是厂长的决定,我们得听。”“既然要罚钱,那么我们就要交。”“错了就改正,这有啥?”田花花泪眼婆娑,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可怜兮兮地:“凭什么?我是好意,我是好心办错事。”“谁家还能不犯错?我这次错了罚我,那我以前拼命干活的时候,咋就没见奖励我呢?这还讲不讲公平了?”欧允棠悄悄站在李苗苗背后,扯了扯她的衣角。李苗苗回头:“欧姐,你咋来了?”她嗅了嗅鼻子:“好香。”欧允棠:“……”她把葱油饼撕开,没咬的那一边给李苗苗:“吃吧。”李苗苗很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下。不过,美食显然更具诱惑力。这葱花饼,外面金黄,暗绿色的葱花若隐若现。她只犹豫半秒,下半秒已经吃上了。这一吃,眼睛已经眯起来,还摇着头:“好吃,唔----”那副样子,就像小奶狗吃到了肉包子一样。欧允棠几乎要笑起来。随后在心里叹气。物资匮乏的年代,谁能吃到猪油葱花饼呢?王嫂也看过来。显然也闻到了香味儿。欧允棠只好把手中的葱花饼撕开,递给王嫂:“王嫂,尝尝。”王嫂接过去就往嘴里一塞。“唔,好吃,香。”外酥里嫩,焦香四溢。欧允棠问:“咋回事?”王嫂压低嗓门:“这五亩地算是毁了。厂长发火,这么老大一片棉花苗就这么给毁了。他说你家莫队长没管好手下人,浪费了这片良田。”“还要罚田花花偷水,淹死了棉花田。”“田花花不服。这不,就在这儿闹呢。”“那个,就是田花花的爹,田大壮。”“他是农场的老人,厂长也不好怎么着他。你家莫队长是他徒弟,徒弟不能说师父。”“就在这儿僵着,老半天了。田花花就那么几句话,说白了,就不承认错误。”欧允棠:“哦,知道了。”李苗苗插话说:“欧姐,厂长说,这五亩棉花,要是顺利的话,能产200斤。按照市价,一斤棉花要卖五毛钱,这就是一百块钱呢。厂长说看在老田叔的面子上,就罚田花花70块。”“你想想,是70块呢。”欧允棠眉头微皱。70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原主一个民办教师,一个月才4块钱。难怪,田大壮一脸痛苦的表情。这就是从他们家割肉啊。:()穿越七零,糙汉厂长的农学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