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贺予喃喃着,又说了一遍,然后道,“……因为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一个人,像相信你那样。”他从前不说这样直白的话。但现在他说了。“你不知道你以前告诉我的那些道理,给了我多少活下去的勇气。”“……”“但你又把那份勇气从我身体里抽走了。”“……”“我很冷,谢清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为什么可以装的这么像一回事。”水太冰了,冰到骨髓里。贺予静了好一会儿,又道:“其实那天在空夜会所,yheartwillgoon谢清呈听到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时怔住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看着贺予,长久以来,都是贺予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眸太冷太锋利了,像手术刀,能把人心剖解。但这一刻,贺予眼睛里混沌而浓烈的情绪太重了,像是熔岩。刀刃再利,毕竟凡铁,承受不住熔岩那么高的温度。所以这一次,竟是谢清呈先把自己的目光转开了。他心情很复杂,如果说贺予平时和他讲这样的话,他肯定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这一刻,他知道意义是不一样的。这原来就是贺予最想告诉他的东西。如果出不去,如果一小时后他们死了,这就是贺予最后最想和他说的一些事情,用以向人世别离。因此这些话的力量是很沉的,直兀兀撞在他的心里。谢清呈没有骂他,没有笑话他——这是从会所之夜后,谢清呈初次以这种态度,面对了贺予的自白。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他。在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错爱纠葛之后,谢清呈不明白自己还能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贺予堪称病态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