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地站起后,她同秦郅之间似乎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既不自然又有些尴尬,后来她从这匹马摔下来那匹马摔下去,疼得要命又心有不甘,便渐渐忘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云雾。
想到这儿,虞爻偷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冷脸人,却被人抓了个正着。
秦郅问:“看我作何?”
虞爻答:“将军,你不出去吗?”
“你背上的伤,我出去谁帮你擦药?”
“……额。”虞爻有些犯难,抿唇思索了少顷,道:“那也不能劳烦将军啊,我叫温……”
秦郅瞪了她一眼,虞爻立马转了话锋,“叫梧赤进来帮我就好,他还会用蛊,说不定有什么蛊到痛消的好蛊呢。”
这番话,虞爻自认为说得没说错,但到秦郅耳中便成了:
你不会用蛊,你没用。
故而,本就冷脸的人脸更黑了,怒气冲冲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上好药后还要练武,不要想着松懈。”
虞爻知道潜入敌营是件不容轻慢的任务,认真道:“一定准时到。”
秦郅出去后,梧赤走了进来,脸色不再是惨白一片,懒懒散散地问:“怎么了?”
不再装模作样地虞爻立马恢复真实状态,疼得呲牙咧嘴,道:”让温念帮我上药。”
梧赤见她脸上淤青零落,放出袖中的银蛇,不顾之反对,让银蛇舔舐了一遍,才叫来温念。
上好药的虞爻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信心满满去和秦郅比试。
不是被拳击就是被脚踢,秦郅一点不留情。
挨打的日子过了四天,第五天的时候,虞爻用尘土为掩,偷袭到秦郅。
秦郅看着她,笑道:“可以了。”
五天后,温念、刘贺还有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跟着同去的卫询,与虞爻一起,于夜晚整装。
秦郅为虞爻披上了斗篷,又将清风的缰绳递给她。
虞爻不解,问:“将军,这不是你的马吗?”
“它现在是你的了。”
“为何啊,我不是有欢腾吗?”
秦郅同虞爻一起看向正在吃草的棕马,道:“欢腾性子不定,不如清风稳当。”
最初他想赠的便是清风,原因无他,就是跑得快。
“你可知《孙武兵法》中,最后一记为何吗?”秦郅问。
“走为上计。”
虞爻拉着清风的绳索,顿时心中明了:他这是叫我该跑的时候就跑。但转念又一想,这可是他的战马,就这么赠人了?
目光盯向秦郅,虞爻兀自点头,他一定是太爱虞夭了。这般想着,便也小声问了出来:“将军,你很喜欢我姐姐吗?”
秦郅被问得一怔愣,片刻后道:”你很想知道我同你姐姐的关系?”
虞爻点头,心中却问:不是定过婚的关系吗?
只听他又道:“回来便告诉你。”
活着回来。
将斗篷的系带系紧,秦郅背过身,不再言语,只是抬起手,左右微摇。
“好。”
虞爻应道。
一旁站着的吾赤笑着同他们挥手,李拓拱手道“保重”。
在月色中,几人踏上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