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槐出现在洞口后,护卫队首领伸手拦住了她与吕砚。
“跟我们走一趟吧。”护卫首领说。
听到他口中冒出此言,孟槐与吕砚面面相觑。
孟槐握了握手中的剑,开口道:“若是我不愿呢?”
“那与你们同行之人,恐怕就保不住命了。”护卫队首领答道。
听到他这样说,孟槐只觉得心中迷雾四起。刚刚在地道中见到的护卫队首领似乎与引路人只是在维持表面的平静,当引路人指使护卫队将她与赵川吕砚押走时,护卫队首领有一丝犹豫。
大祭司才将她与吕砚从地牢中放出,护卫队首领又在此等候,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人话中提到的同行之人,一定是赵川。可大祭司却说赵川已经身亡。孟槐自是愿意相信赵川断不会殒命于此,只是他们濯丘一族行动如此反常……
她没有在此处看到赵川的身影,想来或许赵川还在他们族中,孟槐不知所听之言孰真孰假,只能遵循自己心中的判断。
“你究竟是谁的人?”孟槐开口问。
“与你无关。”护卫队首领答道。
孟槐一声轻笑,他们族中事物的确与她无关。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孟槐看了看护卫队首领手中的剑,又将目光移向吕身旁的吕砚,见吕砚对她点了点头,她开口道:“那便回去吧。”
护卫队首领走在最前面,其他护卫跟在孟槐与吕砚之后,只是这次却并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将二人引向了最初引路人带领三人走过的那条地道。
那条地道,正是通往祭祀台。
一路上护卫队首领一言不发,众人沉默着走向洞口。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孟槐忽然之间感觉到一阵眩晕,而后失去了意识。
隐隐约约中,孟槐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是梦吗?她不敢确定。这些天来幻境与现实的交织,带给孟槐一种深深的恍惚感。她感受到胳膊上一阵酸痛,却又仿佛身轻如燕,浮于云端。
孟槐缓缓睁开眼,意识逐渐变得清醒起来,可眼前的场景却让她怎样也料想不到。
此时,她已经与吕砚一起被吊在了离祭祀台不远的暗河旁。
“醒醒,吕砚”孟槐喊了喊身旁的吕砚,而这时吕砚才缓缓睁开了眼。
看到眼前的情景,吕燕使劲眨了眨眼,开始回想起他与孟槐二人在昏迷之前的情景。
“完全无法判断出刚刚那是什么药粉,连昏倒之前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吕砚微微蹙起了眉,“药效如此强,连观逸心法也无法抵御。”
孟槐抬头看了看,她与吕砚正被吊在一个青铜架的不同枝杈上,二人的一边各放着一个狭窄的木箱。在二人之下,站着四名护卫看守。
她朝前望去,前方棕褐色的地毯印着神秘的纹路,延伸到祭祀台之下,地毯周围站着手握长枪的护卫。在地毯前的尽头,约莫有十层台阶,在台阶之上可以看到一尊大鼎,那地方便是祭台。
孟槐仔细看了看那尊大鼎上的花纹,发现鼎上的花纹,与她和赵川吕砚三人在成三箭穿堂之势的洞穴中见到青铜鼎上的花纹一样。
或者,这二者,本就是一物。
“我给你的匕首还在吗?”孟槐问。
“在腰间,可我此时够不到。”吕砚一脸歉意地看着孟槐。
这时一队护卫将一口沸腾着的大锅放在孟槐与吕砚二人面前。那大锅冒着烟,烟雾肆无忌惮地扑到孟槐脸上,直叫人冒汗。
没一会儿,孟槐与吕砚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汗珠顺着孟槐的额头流进了她的眼中,她使劲睁了睁眼,开口对吕砚说:“我怀疑他们是想将你我二人作为祭品,究竟意欲何为……我猜不到。”孟槐被大锅中冒出的烟呛了一口,咳了两声,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死于此处。天无绝人之路,我会保护你的。”
吕砚转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到一阵庄严的器乐声,与在地道之中听到的一样。
随着器乐的奏响,刚刚还在地道中身着黑色斗篷的女祭司,此时已换上一身红衣,走上了祭坛。大祭司看着被高高吊起的两人,仿佛在地牢中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开始吧。”大祭司落坐后开口道。
器乐再次奏响,又有一人走上了台。
孟槐定睛一看,这人居然是赵川。他既没有死,也丝毫没有性命之忧,而是高高在上,立于祭祀之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和吕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