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接连不断的人来看望蒋存柱,公社领导、肖建国和刘长民一行人。然后是陈浩南还有李铁牛,老支书昨天晚上就到了。曹兴旺算是活明白了,什么支书,什么村长的,守着老蒋一家子比什么都管用。到了中午的时候,居然县里也来人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听到的消息。来人姓赵,一头标准的地中海发型,陪同过来的是曹兴旺的儿子,曹二强。“二强你咋来了?”曹兴旺蹲在门口就看见自己儿子居然来了。曹二强把父亲拉到一边:“我是陪我们领导来的,爹,存柱叔咋样?严不严重。”说到底曹兴旺也不清楚严不严重,昨晚肖公安动作太快,黑灯瞎火的大家也看不清蒋存柱到底伤哪里了。“好像就是腿受伤了吧。”这位赵科长一进门就朝蒋存柱投去了关切的目光:“老大哥,伤的严重不严重啊?”坐在旁边的蒋小梅赶紧把吃了一半的罐头塞到一边,顺便擦了擦嘴,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梁玉萍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出声。老大哥?蒋存柱心里一阵问号,这人他都没见过,怎么进来就叫大哥!不过老蒋只抱住一个死理,那就是装病,别管谁来就是装。“哎呦疼啊哎呦”赵科长见状,那是格外的愤怒:“这些人太不像话了,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赵科长关心的询问了一番,和蒋小梅这位“病人”家属亲切交流,最后留下自己的名字,还有看望病人的罐头。蒋小梅从最初的喜悦,到现在已经麻木了。一早上,一中午,这已经是第六袋罐头了。刚弄一个还没吃完呢!梁玉萍和蒋小梅客气的将这位赵科长送了出去,不等走出病房门,又一位领导模样的人来了。“小姑娘,河湾村的蒋存柱,在哪个病房?”蒋小梅一眼看到对方手里提着的礼品,下意识脱口而出:“又是罐头。”“嗯?”“昂,我说,就在这头。”领导点了点头抬腿进了病房。“哎呀,老大哥”梁玉萍和蒋小梅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刘三柱原本昨天就想来的,后来被肖建国提醒了一句,这才改到今天。早上用村里的电话和女婿联系了一下,这一打听发现,蒋存柱那个儿子可不止那么简单,人家写的文都得全国大奖了,在京都也是有名的人。刘三柱思索再三,只能硬着头皮,带了几个本家,赶往卫生院。重要目标出现,蒋小梅赶忙提醒父亲进入状态。蒋存柱都哼哼了一上午,嗓子都哼哼干了,吃了口罐头润润嗓子,立刻躺下,用被子蒙了半个脑袋。蒋小梅沾了点水往自己眼角抹了些,脑袋往病床上一杵立刻嚎啕大哭。走到门口的刘三柱,听着病房里的动静,脚都软了。我滴个老天鹅呀!听着哭的动静,不会是人都没了吧!几个本家也慌了神,转头就看见蹲在门对面的曹兴旺,正用同样的表情往病房里看。刘三柱硬着头皮走进病房,仔细一瞧,见床上的病人还在哼哼。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见人家闺女哭的这么伤心,刘三柱也不敢问,使了个眼色让几个本家把一堆东西放下,然后出门去找曹兴旺。“老曹,到底是个啥情况?我昨天挨个的问了一遍,也没人动手啊!”刘三柱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昨天他还真就一个一个的审问了一遍,一直问到后半夜,去的人都说没动手。可现在人就是躺在医院了,腿上还缠着绷带。曹兴旺有了底气,说话势头更足了:“没动手,人家存柱咋趟这里了?刘三柱,这事要是传到人家二娃那里,我看你们咋办!”“老曹,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帮帮我!水库的水你们想用就用,以后我保证不找你们麻烦!你就帮我说说好话,你看我们也不是成心的。”蒋存柱虽然哼哼着,可门口的交谈他听的一清二楚。人家公安就是公安,自己躺床上,还真就把用水的事儿给解决了!同时也越发清楚自己孩子现在的面子有多大,人还没回来,就把别人给唬住了。远在京都的蒋明春,并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一切。又是一周过去,答应给老领导的稿子差不多写了一半。今天他要参加作协的一个大会。会议由张老主持,出席大会的有,丁灵、陈荒梅、贺晋之,还有一干协会成员。蒋明春和一众作协大头兵,坐在下方。会议主要内容就是讨论关于3月份举办的,第一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评奖大会带来的影响,和起到的积极性。同时讨论关于今年的评奖议题。上午九点参会人员全部到齐。蒋明春身上穿的还是上次参加评奖时候的衣服。和一众老中青作家在一起,蒋明春表现的像个学生,认真的听着大佬们的发言,不时在本子上记录几句。开场发言当然是由张老来起头。“在广大群众和文艺界同志们的热情支持下,全国第一届优秀短篇小说的评奖,可以称之为,圆满,顺利地完成了任务。经过一个多月的发酵,在社会上,在文艺界,引发了积极的反响。我认为,这次评奖是有意义的。对我国文学事业的推动,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许多学者,代表,和文化工作者,纷纷来信。表达了他们对这次评奖大会的高度肯定。我们今天在坐的,就有获得优秀短篇的奖的同志。”张老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蒋明春。其余几位大佬也都跟着看过来,报以欣赏的目光。蒋明春本以为就大佬就是顺便提自己一嘴,他还露出一个腼腆不失礼貌的微笑。结果下一秒,张老的炸弹就精准的丢在了蒋明春的脑袋上:()你好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