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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加文告辞离开的时候，弥勒场主试探着问叶藜：肯不肯去一趟他的养殖场，帮忙看看那些猡崽？叶藜疑惑：“不是说那些猡崽很健康吗？”“暂时看起来健康吧，折损率很高，隔几天就要死掉一批，能不能熬到瘟疫结束，天知道。”叶藜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可以去看看，但现在养殖场只有我一个人，不能离开太长时间，中午之前，必须送我回来。”“可以。”弥勒场主喜出望外，立刻开车载她过去，绕过两座山丘，左转弯直行十几里，道路尽头耸立一座科幻感强烈的养殖场。造型酷似一枚悬浮半空的巨大鹅蛋，通体银白，金属质感，下方来来回回忙碌的机器人，款式精巧，动作敏捷，脑部自带显示仪，看见主人进来，还会弯腰问好。叶藜啧啧称奇，跟这儿一比，自己的那座养殖场就像个草窝，狭小简陋。弥勒场主知道她时间有限，没有带她四处参观，直奔饲养猡崽的圈舍。“小叶子，我和麦克饲养的猡崽，跟你饲养的猡崽，是在同一个孵育基地买回来的，同一批次，体重和出生日期都差不多。”开局相似，结果迥异，叶藜养猡崽养得那么好，把以技术自傲的瘦竹竿场主都比了下去。弥勒场主的情况，也很糟心。他才刚扩建好场地，就遇到瘟疫，损失不轻，高价买回来的八百头猡崽陆续夭折，只剩下不到五百头，还在持续减少。他邀请叶藜过来，希望找到症结所在。叶藜也不含糊，进入圈舍以后，先仔细看了一遍人家的饲养日志、饲料配置和疫苗排期，确实比自己弄得合理。她默记在心，打算回家以后照此调整，省时又省事。再察看圈舍里的细节，也很完美——水槽、食槽、排污管道、空气净化器、看护机器人，都没问题，几十头猡崽却蔫哒哒提不起精神，挤在角落里不动弹。真香定律叶藜觉得奇怪，走过去仔细检查。猡崽们的眼珠剔透，头尾圆润，耳涡也没有异味，不像是感染了黑瘟病，也没有流感、腹泻的迹象。她想不明白，问弥勒场主：“这些猡崽，是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十几天前吧，突然就不好好吃食，乱蹦乱咬的，夜里别的猡崽都睡着了，它们还在闹腾……”持续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体力过度消耗，就变成眼前蔫唧唧的模样。弥勒场主担心，继续这么僵着，几十头猡崽熬不了多久，就算没染上黑瘟病，也会因为体弱夭折。叶藜绕着猡崽转了几圈，揪一揪这个的粉耳朵，扯一扯那个的小尾巴，仔细倾听它们的哼唧抗议，又问旁边看护的工人：“这些猡崽，是生病前就聚在一起，还是生病后才聚在一起？”工人想了想，说是生病以后。“圈舍里的猡崽，都是成群，很少有几十头聚在一起的情况，之前它们也各自有小伙伴，病了以后就都跑了过来，挤在这个窗口旁边不挪窝。”叶藜了然，叹气，问弥勒场主：最近是不是更换了除味剂、消毒剂，或者空气清新剂？他点点头：“是的，从前使用的消毒剂断货了，加文经理的商城重新进了一批，我一直在他那边拿货……有什么问题吗？”他一边说，一边瞄了几眼加文。加文紧盯着叶藜，事关他的畜牧百货商店，明显上心了。叶藜让工人把新买的消毒剂搬一箱过来，拧开喷头，冲着不远处的猡崽喷了几下，瞬间炸群，有几头猡崽还噗噗打喷嚏，萌哒哒的模样惹人发笑。叶藜吩咐看护工人：“马上打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吹散这些消毒剂的气味。”看护工人面露难色。现在镇上黑瘟肆虐，每一座养殖场都害怕被传染，都封闭圈舍，使用空气净化器改善环境，轻易不会开窗透气。弥勒场主瞧出门道，不等工人动手，自己去把窗户打开了，还问叶藜：“小叶场主，猡崽生病真的跟消毒剂有关？我看过说明书，是无色无味、无残留的，应该不会让猡崽中毒……”“猡崽没有中毒，只是不喜欢它的气味，猡猡兽的嗅觉比人类敏锐，我们闻不到的气味，它们能闻到，你这座养殖场，才刚刚建成没多久，建筑材料的气味还在逸散，又是全封闭空间，异味不能很快消散，沉淀在空气中，跟消毒剂的气味混合，十几天累积下来，就把嗅觉灵敏的猡崽折腾病了。”弥勒场主懊恼，他一直以这座全封闭的养殖场自豪，结果却出了这种岔子。他问叶藜：“我马上换掉消毒剂，这些生病的猡崽，能不能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