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宴行止身上脱得只剩下亵裤,柳娇娘自裙摆撕下一块,沾湿了碎布为宴行止擦身体。
“王爷不要晕过去。”柳娇娘一边为宴行止降温,一边唤宴行止。
这里冷得瘆人,又没有取暖物什,便是宴行止的身体降下温,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湿润的碎布擦过宴行止苍白却劲瘦的身体,在擦到宴行止的腹部时,柳娇娘目光一凝。
昏黄的烛光下,只见宴行止腹部右下方有一条拇指长的伤疤。
柳娇娘僵在原地,眼前忽然闪现那晚小七在她屋中包扎伤口的场面,小七腹部那道伤口还是她亲自包扎的。
而现在宴行止腹部同样的地方也有一道伤疤,心头忽然升起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骇得柳娇娘心跳加速。
不可能,怎么可能?
宴行止和小七的腹部为何会有一道相同的伤疤?
昏迷的宴行止终于睁眼,他半睁着眸子看到自己被脱去衣裳,眸底深处也闪过一丝窘迫。
“娇娘……”
宴行止黯哑的声音终于让柳娇娘回神。
她倏然回头,眼睛定定看着醒来的宴行止,手中紧紧攥着被打湿的碎布,心底的疑惑就要脱口而出。
“你在做什么?”宴行止虚弱道。
柳娇娘咬了咬唇,到底还是压下心底疑问,“在为王爷降温,你感觉好些了吗?”
宴行止双手撑地,勉强站起身,低头看了自己紧贴在下身的亵裤一眼,眼睫颤了颤。
柳娇娘方才太过着急,焦急脱下宴行止的湿衣服,就一红湿布为他擦身,此刻才注意到宴行止湿哒哒的亵裤,因为沾了水,亵裤紧紧裹着身体,看到那鼓起来的一团,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有羞窘!
不知怎么的,柳娇娘竟突然想起那晚做的梦!
没想到有一日梦境竟然成了现实!
“……”
柳娇娘飞速转过眼,她吞咽一声,艰涩道,“王,王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你擦身降温。”
宴行止也没想到有一日,他会在柳娇娘面前如此狼狈。
看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湿衣裳,宴行止靠着身后的椅子,哑声道,“本王知道。”
柳娇娘用力将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才转头将湿布递到宴行止面前,“王爷醒了,便自己擦吧,我去找一找这里有没有保暖的被褥。”
毕竟是宫中的宫殿,就算是废弃的,应该不会什么都没有。
柳娇娘说完便起身快步离开,那步子迈得极大,看上去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
宴行止垂眸看着手中的湿布,苍白的面容肌肉轻轻扯动一下,又仰头闭上眼睛。
他和柳娇娘怎么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柳娇娘快步走着,用手背摸了摸灼烫的面颊,安慰自己只是救人,没有别的心思,心神渐渐安稳下来。
这座宫殿很大,柳娇娘拿着火石转了三间屋子都没有发现被褥,而后来到最尾的一间推门进去。
这间屋子明显许久不曾有人来,一开门灰尘呛得柳娇娘咳嗽几声,用火光照了照,见这间屋子正前方放着一个供桌,上面还有一个歪倒的香炉,墙壁上则挂着一幅落了灰的观音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