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立却明显感觉到,这事不对劲了。
看来这五个命案,怕是根本不是小弟说的那样听来的,也许是有人故意安排他们这样和警方说的,可查下去,确实能查出大部分是贺子农动的手,可背后安排之人又是什么意图呢?
陈立又问韩凌最后一个案子,那个叫苏可欣的女人。
韩凌说苏可欣确实游走于贺子农和秦瀚阳之间,是个比莫莉还可怕的女人,但他百分百确定,贺子农不可能杀她,“那妞是秦瀚阳的,老贺不可能动兄弟的女人。那女的不是好饼,还来勾引过我。”
韩凌在纸上写着,陈立想再追问下去,韩凌却是手抖的,没法再写字。
他之前因为肩膀中枪,没有好好医治,落下了很多后遗症,其中痉挛是最严重的,不仅手部痉挛,还有脸部,时不常就会发作。
他的肺部也受了严重的伤,几次审问进行到一半不得不输液治疗终止问话。
队里的医生甚至发现,他耳后接近脑下垂体的位置还有残留的弹片没取出来,认为应该尽快手术,否则,韩凌活不了多久。
可韩凌还没审完,后续对他的起诉如何判还不一定,要是手术期间出现问题,就没法再从他嘴里得出想知道的。
这让专案组陷入两难,最后决定先保守治疗,毕竟手术也不能马上进行,准备的这段时间,先进行审问。
可一天中他犯病的次数很多,审问的进度缓慢,陈立内心非常着急,却没有办法。
而且最重要的,陈立想从韩凌口中得到更多还原,再找到更多证据来挖出散播这五个案件背后的人的意图,还有关于莫莉是否教唆了贺子农这些都要进一步调查,因为现在仅凭韩凌嘴上说的,是当不了证据的。
专案组现在焦头烂额。
所以这边看着韩凌保守治疗,争取更多时间,另一面专案组还在审问那几个说出命案的小弟,现在非常怀疑是有人指示他们散布贺子农命案的消息,意图不详,但这个人很可能在利用这些案子隐藏什么。
可这几个小弟无论怎么问都不吐口。
陈立想到从他们自身下手,去调查这些小弟的个人情况,以找寻线索和突破口。
陈立也在问韩凌有没有怀疑的人。
毕竟这些案子,如此秘密,甚至有些韩凌都不清楚。指使他们的人,却详细知道这些内幕,一定是贺子农身边比较亲密的人。
隐秘的谋杀
还有一个陈立最关心的问题,韩凌为什么一开始那么确信贺子农没死,他怎么逃出去的。
当时韩凌打了针,手上无力,写的非常简短,陈立还是在那歪七扭八的字中看了个大概。
在上船前,贺子农让他穿上了防水衣,并且当时枪战,贺子农在他落水后,拉了他一下,让他避在了船一侧,他躲得那个位置特殊,后来随着那块残片漂到了远处渔船上,才活下来。
而让韩凌坚信贺子农没死,是因为当时出现的所有事都很奇怪。他后来查看了那块残片,发现快艇油箱是被人换过的。
因为偷渡逃跑全程是他安排的,快艇他之前检查了好几次,记住了油箱型号,爆炸后,他却发现油箱被换掉了。
韩凌非常确定,他说当时贺子农准备跑路,他和律师为了帮贺子农,以防万一计划了分散注意力分开走的方式。原本打算一起到公海后,会再有两艘船,韩凌和律师分别上去,三艘船,三个方向离开,以免被巡逻警方追到。
所以,当时有三艘船,提前韩凌都检查过了,检查的非常仔细。
结果,那天在船上还没等分开,警方就突然出现,还发生了枪战。
“不仅是油箱换了,原本约定好时间来接走我和律师的那两艘船也没有出现。”
按理来说这件事非常秘密,警方是怎么找到的?韩凌在养伤的时候反复想,最后觉得应该是出了叛徒,提早给警方报信了,警方为了抓人提前布控,拦截了船只,油箱也换了。
但韩凌觉得警方一定不是想炸死他们,肯定是想活捉,而且因为一直没有结案,他就怀疑是警方故意放出贺子农死了的假消息,让被抓住的人坦白。
陈立听到这,微微皱眉,警方之所以当时得到贺子农要跑的消息,确实是接到了一通举报电话。事后没有找到举报人,但只以为是附近渔民,因为偷渡的船只大多数是渔民举报的。
可如今,按照韩凌的叙述,应该就是韩凌他们内部有叛徒,他们之中当时有人,故意将他们偷渡的消息告诉了警方,引得警方围剿,并且故意在船上更换了油箱,引起爆炸,这无疑是想将这一群人都一网打尽。
陈立看着韩凌,问他有没有怀疑的人。
韩凌摇头,当时偷渡船上没几个人。
除了他和律师,剩下的几个小弟都是非常忠心的,他想不到谁是叛徒,而且,这几个人现在都死了。不过韩凌在想了一夜后,还是说出了一个怀疑的人,“不管哪个小弟是叛徒,肯定是被人指使的,指使他的人肯定是秦瀚阳,一定是他。他和贺子农闹翻以后,和我们视同水火,肯定是他想炸死我们,内部的叛徒一定是他安插的人。”
“秦瀚阳不是死了吗,有小弟说是你亲手埋的尸体。”
韩凌听到这,摇摇头,说当年确实开枪打伤了秦瀚阳,但最后看到秦瀚阳的时候,他还没咽气。
可后续人死没死,怎么处理的尸体,他不知道,不是他埋的。是贺子农处理的。
“他亲自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