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人命奴婢好好服侍叶娘子。”
“怎的我瞧着,你却像个拉皮条的呢?”
符儿吓了一跳,手上用力,扯得叶乐乐发根一紧,又慌忙松了手:“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到庄府也有许多年了,从未见庄大人这般心思外露,瞧着叫人不落忍。”
小姑娘睁着大眼睛,露出些委屈之色,倒像每每被拒的人是她一般。
叶乐乐半转过身子看她一眼:“他是毒蛇一样的人,那还轮得到旁人替他失落。你趁早收起心思,别看来看去,把自己搭了进去。”这算是忠告,庄莲鹤的皮相实能惑人,这么个稚嫩的小姑娘在他身上多费了心神,只怕拿捏不住尺度。
符儿听了脸上一红:“没有的事,庄大人是什么人?奴婢在他面前有如蝼蚁一般,什么非份的心思都不会有。”话语里竟是把庄莲鹤当天神一般崇敬。说完还拿眼看了看叶乐乐,毕竟她年纪小,道行浅,叶乐乐也品味出来了,她是觉得叶乐乐配不上庄莲鹤,替庄大人惋惜叫屈呢。
叶乐乐知道自己硬件不行,这种眼神早已不放在心上,见她听不进去,就将书一合,冷然起身:“行啦,往后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再胡乱拿主意,我怕是要把你退还给庄莲鹤,只说你服侍不周。”
符儿听了果然有些慌乱,叶乐乐给她脸色不要紧,就怕庄大人对她失望,因此眼圈一红,几欲落泪,委屈的看着叶乐乐,也不说话,只一味的用眼神求饶。
叶乐乐不耐看她这样子,把手一伸:“拿件披风来,我上外头去吹吹风。”
符儿忙替她翻了件缎子披风出来,叶乐乐裹着就往外走,又瞪了她一眼:“别跟着来。”
说着就推了门出去,沿着窄窄的走道走到外头,又扶着扶手下了楼梯,到了甲板上。
这时已经入了夜,海面上漆黑一片,空中也没有星子,就只这一大片船队上头四处悬着灯,闪烁成辉。
海风强劲,吹得她发丝乱舞,披风猎猎作响,她叹了口气,又一怔,这阵子叹气极多。
往前行得两步,就有巡夜的士兵提起灯来照她,一旦看清,又马上垂下了灯:“叶娘子。”
叶乐乐笑着点点头:“也就是随便走走,没妨碍你们吧?”
这士兵忙道:“不妨碍,只夜风凉,您别着凉了。”
说起话来很斯文,并不像个三粗五大的军人。叶乐乐眯眼看了看他的轮廓:也是个清秀的样子。
对方笑着点了点头,体贴的给了叶乐乐一盏灯,便继续去巡视。离叶乐乐还没两步,就听这人满是惊讶的道:“庄大人!”
叶乐乐一惊,不欲再听,赶紧拎着这盏灯前行,直走到了船头去。
白日里这船上满是人群,这会儿倒是清静。她半倚着栏杆,低头揭开灯罩,吹灭了灯,把自己藏在黑暗了,指望方才天黑,庄莲鹤没发现她才好。
这显然是自我安慰,庄莲鹤还是不紧不慢的来了,虽在黑暗中他不过是个不甚清晰的影子,但叶乐乐仍是感觉到那种迫人的气息。
不由得嚷了一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