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抱着她开了门后,看到管家惊讶的视线时,有些窘迫地急忙解释:“她有点烧糊涂了,不想待在房间里……”
他这时还怕怀里的女孩子拆台。
但不知为何,刚刚还能对答如流——虽然是在说胡话的少女,此刻却相当配合,乖巧又安静,潮红虚弱的面色看得管家都顾不上其他的。
管家:“那就先去一楼的客房,正好小姐也不喜欢别人进她的房间。”
伏黑惠胡乱点头,转身时偶然瞥了眼窗外,猝不及防和一双绿瞳对视。
他来不及奇怪他怎么在这,也没细想刚刚被看到了多少,感觉到桃绪乖巧地靠在他胸口的动作时,顿了顿,匆匆收回视线,下了楼。
把人放在客房的床上时,少女表现出了瞬间的抗拒。
伏黑惠还没开口安慰,管家打开灯,和私人医生一起进来,桃绪被灯晃了一下眼,再睁眼看到熟悉的几人,愣了愣,好像一瞬间清醒似的。
她没在挣扎,安安静静地垂着眸子配合检查。
伏黑惠等了半分钟,见她不再关注他这边,好像完全忘记了有这么个人之后,压下心底一时奇奇怪怪的情绪,离开房间,去了后院的花坛。
黑发绿瞳的男人静静靠着树,似乎在等着他,没有离开。
伏黑惠皱眉:“你怎么来了?”
伏黑甚尔觉得好笑,懒洋洋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的?”
伏黑惠顿了下,发现的确轮不到他来问。
距离上次见面都不知道是几年前了,以至于他差点没想起来。
就算都和长泽一家没关系,伏黑甚尔好歹还上过人家的户口,他和津美纪则是压根没改过姓,也本不该跟桃绪一起住的。
一开始,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他才不会接受和津美纪这样寄人篱下生活。
时间久了之后倒也习惯了。
桃绪其实人不坏,只是感情比较淡,对无关紧要的人不上心而已,看他们不安,还会主动说就当资助等他们长大后再还。
而且,相处久了之后,她对津美纪也多了几分温柔,对他……想起刚刚的对话,伏黑惠微妙地沉默了下。
伏黑甚尔看他耳尖那点红,嗤笑一声,讥讽:“怎么,人家随口说两句胡话,你就被迷的神魂颠倒了?怎么不干脆直接告白呢?成了一辈子都不用工作。”
伏黑惠皱着眉,全然看不惯他这种作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他敏锐地意思什么,黑着脸追问:“你刚刚怎么在树上看?”
伏黑甚尔“哈”了一声,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儿子:“我还没你想的那么下三滥——要不是我一直在保护小桃绪,你以为你跟津美纪能在这里住这么久?”
伏黑惠眉皱的能夹死苍蝇:“你保护她?一年到头见不到一面的保护?”
伏黑甚尔毫不心虚:“不是有好好长到这么大吗?”
伏黑惠一边觉得离谱,一边也其实多少信了一点。
不然的话他找不到如今这个场面的理由。
他想了想:“以后……”
伏黑甚尔想也没想嘲笑:“你以为你成了咒术师,隔几个月回一次就能保护好她?别给她招敌就算不错了。”
伏黑惠:“……”
伏黑惠:“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