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怔住。
白裙少女身材纤长而惹人怜爱,白皙的手指搭在彩色披肩上,自然垂下的黑发柔顺莹亮,小巧的脸颊虽然被口罩挡住了大半,露出来的眉眼却依旧让人惊艳。
近距离观察下。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鲜活的、美丽的黑发少女。
——如果里香没有经历那场事故的话,现在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
“……请问是乙骨君吗?”
一直到人走到自己面前,乙骨忧太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啊,是的,您好!”
他一下子涨红了脸,有些羞窘地低头看自己的鞋尖,黑眸躲闪,似乎很不善交流似的:“长、长泽小姐是吗?”
长泽桃绪对他这幅人畜无害又青涩的样子保留了怀疑。
她客气地解释了一句:“前不久有点发烧,为了预防传染,最近一直戴着口罩。”
然后并不寒暄地直接切入主题。
“对于画的内容,乙骨君有什么想法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将第一眼看到的乙骨君画下来如何?”
看着软弱可欺的少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
乙骨忧太:“可以,画别人吗?”
长泽桃绪下意识观察了眼周围,没看到其他人,微微蹙眉。
她生理上有点犯头疼,眼睫虚虚垂在眼睑:“我明天就要回国,可能去不了很远的地方。”
“不、不用……实际上,我想让您画的那个人,已经去世了。”
黑发少年苦涩地笑了笑,忽得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然这么形容很抱歉,但如果她能平安长大的话,现在应该跟您一样漂亮。”
这种形容的确是需要道歉。
不过长泽桃绪倒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是来了点兴致地细细打量了一番少年,最后落在他手指上的戒指上,停滞了好几秒钟。
少女的嗓音有些轻飘飘的倦怠:“她是你什么人?”
乙骨忧太沉默了十几秒,才歉疚的郑重其事道:“里香……是被我诅咒的爱人。我们曾许下婚约,这枚戒指就是她送给我的。”
又是个看着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
不过桃绪却没想说什么,只是问:“……有照片吗?”
乙骨忧太早有准备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像是为了现在特意去打印的。
保镖小姐接过,看了一眼,惊讶地脱口而出:“这么小?”
她下意识看向少年手指上的婚戒,一时语塞。
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