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妈妈乃蓝氏陪房,是她心腹得用之人。又曾在平阳王府伺候过,自觉高人一等。跟着进了季府,那也是仰着鼻子看人。对季安澜姐弟这对前头留下的孩子,那更是不放在眼里。在陪都时,姐弟二人虽被虞氏养在庄上,但逢年过节也是会回季府的。蓝氏带来的人可从来没把他们当主子看。“小姐,那府里竟是知道了!”贺嬷嬷吓了一跳。少爷还没考完,就被那府里知晓了?怕是要生变故。若是寻了理由,不让少爷参加殿试,那小姐少爷的努力将成泡影。“小姐,定是那姓窦的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就不该让他进门!姓窦的退了小姐的亲,如今又来坏小姐少爷的事,真真是无良透了!“窦邑不会多嘴,估计是他身边的人出了差池。”季安澜冷眼看着关妈妈跟巷子里的邻居攀谈打听。这一打听,怕是很快就知道那宅子里要出一位少年武进士。他姐弟二人藏不住了。要不是她临时起意让奶兄驾马车回去接安冉,她们几个下车走回去,怕是要和关妈妈正面撞上。“走。”季安澜深深看了关妈妈一眼,带着几人转身离开。几人到酒楼坐定,不一会,安冉也被接了来。“姐姐,怎么办?那府里要抓我们回去了!”他和姐姐住在外头很自在,不想回去。最起码不想殿试未考前回去。“姐姐……”“莫慌,让姐姐想想。”季安澜柔声安抚。蓝氏既知道他们进京,必会让人来叫他们回去。若不回去,恐怕要传出他们忤逆不孝的名声。若再宣扬安冉没知会府里,偷偷跑去考武试,只怕安冉不止要落一个不孝的名声,还得背一个小小年纪功利心重的污名。于他的前程只怕不利。手足情深,文秀才转武考生第一人,少年武进士,魏朝最年轻的武进士。这才是她要给安冉立的名声。不容别人打压和破坏。思虑一番,叫来奶兄刘大壮,吩咐了他几句。刘大壮应声而去。“姐姐,你让大壮哥做什么去?”“姐姐让他去打听一个人。”见姐姐没解释安冉也没再问。见他坐立不安,季安澜暗恨,那些人出现,终是影响到了安冉,真真是可恨。叫了一桌佳肴,姐弟二人也是食不知味。“小姐,虎子回来了,说她们没上门请见,而是四下打听。问东问西的,还打听都有谁登过门。”小人行径!这哪里是要接人回府的意思,这是向别人先打听小道消息,好拿捏小姐少爷的错处,再宣扬一番,最后做出无奈之下不得不接人回府的姿态。到时,府里可劲摆布小姐少爷,别人也只会说继子继女顽劣不服管,蓝氏再被无数人同情,人人为她发声。众人很是忿恨。季安澜点头表示知晓。一边等大壮消息,一边望窗外出神。结果,看到楼下闪过一个人影。“来人,叫两个新招来的家丁跟着他!”谁?贺嬷嬷等人急忙凑到窗前看,这一看,眼睛瞪大了。“是老爷!”谁?安冉挤过去,“姐姐,是父亲吗?”季安澜心头一哽,有几家像他们这样,父子对面不相识的。看向安冉的目光带着心疼。恨恨地又吩咐了几句,贺嬷嬷忙下去交待去了。“姐姐,这样好吗?”季安冉搓着手,面上犹豫不安。“没什么不好的。”季安澜像在说一个陌生的无关紧要的人,“又不是要他的命。”且给蓝氏找点事做。等安冉顺利考过殿试再说。这两位不是自诩竹马情深,失而复得吗,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坚。不一会,刘大壮打听消息回来,“小姐,少爷,那位谢大人的确住在郊外,还就住在咱家庄子隔壁!”“好,你辛苦了。”季安澜起身,又让贺嬷嬷去备一份厚礼。因为被蓝氏探到行踪,季安澜决定不住在城内,先到庄子上避一避。半下午时分,一行人抵达京郊外庄子。未进庄休整,姐弟二人直接携了厚礼到隔壁庄子拜见。致仕前兵部尚书谢寄,听下人说有一对姐弟来拜访他,还愣了愣。“来者何人?”“说是陪都来的故人。”“故人?”不一会,季安澜姐弟就被请了进来。“小女季氏安澜见过谢家祖父。”“小子安冉见过谢家祖父。”谢寄笑了起来,让人去扶,“原是你们啊。我还说这隔壁怎么也有一家归云庄,却原来和陪都真是一家。”“快,近些来让我看看!”待季安澜姐弟走到近前,谢寄细细打量,见二人面上还有几分故人的影子,不禁感慨万千。“都长这么大了。”“是。这一晃眼就八年了,我们也有八年没见过谢家祖父了。您看着却还是矍铄硬朗的样子。”谢寄笑抚着长须,“不行咯,老了老了。”欣慰地看了季安澜一眼。,!又看着长成小大人一样的安冉,越看越:()冠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