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她和修在凡特里亚的那段日子,拉威尔的那封信,还有回来的时候他激动的眼神,艾贝尔现在才体会到,原来这位管家如此在乎自己,如此呵护自己,拉威尔,这个和贝丝一起护在自己身边的人,那漫长的五年,自己卓越的剑术是出自拉威尔之手。
当拉威尔把那把银剑交到艾贝尔手中的时候,他的眼里涌动着过一抹艾贝尔从未年过的华彩,他如此郑重,如此骄傲,艾贝尔记得他说过:夫人,请和殿下一同并肩前行。
约翰告诉她,没有人敢欺负他们,艾贝尔想到这里笑了,一定是拉威尔吧,他温和的表面之下其实有一种强势,当自己见识到他卓越的剑术后也着实吃惊不少,贝丝和拉威尔在一起,拉威尔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贝丝、拉威尔,要等我,等我和修去找你们……
“艾贝尔,醒了?”艾贝尔微微回头,看到了修凡亚站在门边,正一脸温柔的看她,艾贝尔点点头,修凡亚走过来,轻轻的从她怀中把小熊拿走,大手温柔的摩挲着她的小手,如此真实的温暖让艾贝尔的心头一震。
“修,我睡了多久?”
“才一会儿而已。”修凡亚轻轻的拂过艾贝尔的小脸,那张银色面具已经不知道被丢弃在哪里了,而他们也不再需要那个,“灰鹰回来了。”
艾贝尔猛的抬起头,蓝色的眼底望着修凡亚,灰鹰回来了!
艾贝尔和修凡亚匆匆的感到大厅,看到了风尘仆仆回来的灰鹰,两个人都没有遗落他脸上淡淡的灰暗,看来奥斯城里是发生什么了。
灰鹰的身后是一辆朴素之际的马车,只有一匹马拉着,灰鹰褐色的眼睛看着艾贝尔手中握着的细长银剑,终于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双眼半垂。
“这把剑你说过,是一个叫拉威尔的人给你的?”
艾贝尔点点头,看了看灰鹰的神色,从最初见面开始,他对于这把剑就有着一种特殊的执着,这把剑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拉威尔,是那两个被捉走的其中一个?”
修凡亚看着灰鹰,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拉威尔是我的管家,灰鹰,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管家?”灰鹰有些失神的喃喃低语,随后有些沮丧的摇头,“不,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去做管家……我一定是搞错了……”艾贝尔和修凡亚都紧皱眉头,灰鹰在说的他是谁?是指的拉威尔吗?灰鹰和拉威尔有着几分相似的容貌,但是他又不认识拉威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吧。”下一瞬,灰鹰方才有些失控的神情消失不见,“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灰鹰的话,两人都是心中一紧,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
灰鹰打开车门,看着两个僵在原地的人,薄唇勾起了一抹残酷的笑意,“现在奥斯主城里都在传着一件事情,奥斯国王快要不行了。”
“什么!”修凡亚吼着,额头上的青筋猛然暴起,父亲的身子一直都很健朗,怎么会!!艾贝尔二话不说的拉着修凡亚登上了马车,灰鹰立刻扬起手中的缰绳,马儿扬蹄奔跑,渐渐远离了这个刚刚回来的城堡。
马车之内的修凡亚彻底沉了脸色,手掌死命的握在膝盖上,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的吓人,艾贝尔的小手轻柔的拂过修凡亚的脸,修凡亚手臂一伸,把艾贝尔揽在了怀中,收紧的双臂如此有力,让艾贝尔的骨骼发出了轻微的疼痛,然而艾贝尔没有吭声。
她的心里有着更为强烈的不安,奥斯国王如果真的快要逝去,那么奥斯王位的争夺将要开始,修一定不会去争,那么只剩下伍德,或许……应该再加上一个门森特。
艾贝尔记得,修凡亚曾唤门森特为哥哥,在那个梦境中,门森特有着另外一个名字,修凡特。艾贝尔想着那个梦境最后诡异的一切,门森特是凡特里亚亲王的儿子,这个身份让艾贝尔浑身不自在。
那个梦到底哪个部分是真,哪个部分是假,关于门森特,那个梦说的,到底可不可信……
马车在道路上发出剧烈的颠簸,但是车内的两个人都丝毫不在意,很快,狂奔疾驰的马车已经驶入了奥斯主城之内,往常热闹的街道却变的异常冷清,以前街道上还有着行走的市民,而现在,空无一人,除了几辆马车疾驰而过,甚至一些店铺都关门停业,奥斯主城内尽是一片萧索之气。
艾贝尔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一切,奥斯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被掏空了……
马车在疾驰之后,猛然停了下来,灰鹰从前面下来,打开了车门,艾贝尔和修凡亚看到了不远处的奥斯王宫,两个人下了车,才彻底看清楚,奥斯王宫的外围驻守了层层军队,修凡亚绿眸猛的眯起,那不是奥斯的亲卫军!
修凡亚的气息在此刻陡然冷凝,浩瀚无比的杀意爆涌出来,艾贝尔心惊的握紧了他的手,这才稍微抑制住修凡亚的澎湃的怒火,修凡亚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炎,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将奥斯王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军队,难道说,有人想要夺取王位!
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突然窜过修凡亚脑中,一种疼痛伴着苦涩从修凡亚心底涌出,是他么,会是他么……一再的问自己,一再的把这个问题丢到一旁,但是现在,修凡亚不得不承认,是他,真的是他!
那个曾经是他兄弟的人,那个他曾经的哥哥,那个在他心底划下最深伤口的修凡特。
修凡亚身形快步上前,艾贝尔则是一脸严肃的跟在一旁,她看的出来,奥斯发生了异变,而这场异变和门森特脱不了干系,不然修不会这种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