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贝尔坐在前行的马车里,掌心还握着娜莎交给她的东西,缓缓摊开,这是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艾贝尔打开,里面只有两个字:谢谢。
艾贝尔突然笑了,拉开车窗,把脑袋探了出去,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小屋,艾贝尔轻声呢喃:再见……
no73银色面具(新的旅程!
奥斯东部边境的小村子已经看不见了,正午的明媚阳光洒了进来,艾贝尔坐在马车里,略微宽敞的车厢内只有她一个人,她倒是情愿和修坐在前面,也好过自己一个人如此无聊的坐在这。
清风顺着敞开的窗子吹了进来,艾贝尔的金发跟着轻柔的舞蹈,慢慢望着车窗外自己从来没有领会过的景色,艾贝尔的心在微微颤抖,人迹罕至,夹杂着沧桑的荒凉和深沉的寂寞,或许在不远处的那一排古老的城墙上,时间的旅人也会在上面刻上一些痕迹。
艾贝尔拉了拉车里的小铃铛,只听马车立刻停了下来,没等修凡亚过来,艾贝尔就推开了马车自己跳了下来,干脆利落的爬上了高高的驾驶前座,紧挨着修凡亚坐了过来。
修凡亚见到,不禁宠溺一笑,大手摸了摸艾贝尔的脑袋,把她纷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扬起手中的缰绳,马儿嘶鸣扬蹄,再度踏上旅程。
空气中时不时的飘来修凡亚身上麦子的好闻清香,还隐隐夹杂着一种男人的气味,艾贝尔噙着笑容迎着直面扑来的风,混合着这风声,清丽的嗓音随风而起。
这是修凡亚不曾听过的一种歌谣,不属于上层贵族的那种淫靡乐曲,也不似皇家乐队的那种庄严肃穆,这是一种清新欢快的曲调,仿佛能唱进人的心底,驱散心里被黑暗笼罩的角落。
艾贝尔唱着,蓝色的大眼里满是笑意,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不知世事的纯洁小人儿,脸上那抹纯然的笑让任何人看了都觉得心疼,那么纯粹,那么清透。
树上的鸟儿似乎也被吸引,欢叫着围绕在马车周围,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为这歌谣符合着、叫好着,时低时高的歌谣最后以一个漂亮的高音收尾,修凡亚侧过头,一脸的钦羡和惊艳,“原来我的艾贝尔深藏不露,歌声竟然如此优美,恐怕奥斯帝国的名怜也比不上你。”
艾贝尔的小脑袋靠在修凡亚的肩膀,懒懒的把半个身子都倚着他,“这是凡特里亚一种已经失传的民谣,好听吧?”
修凡亚挑眉,“失传为什么艾贝尔会唱?”
艾贝尔淡淡的勾起嘴角,“这是我小时候母亲哄我睡觉时唱的歌,母亲比我唱的还好听许多!”谈到凡特里亚,艾贝尔的身材不禁有些飞扬,“只有母亲会唱,我问过好多人,他们都没有听过呢!”
修凡亚点点头,这歌谣似乎有着洗涤灵魂的作用,听后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深处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温暖,似乎心中的一些阴霾就此消失了,“这歌谣有名字吗?”
艾贝尔望着天空,和她眼睛一样清透的蓝色,“有吧,我记得母亲曾经说过,不过我忘记了呢。”微微吐了吐舌头,艾贝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修凡亚不说话,用侧脸微微摩擦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艾贝尔也沉默了,修凡亚知道,她又想凡特里亚,想那里的一切。
两个人如此沉默着,空气中却充斥着一种恬淡的氛围,两人彼此依偎,这个时候不需要语言,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怎样都是好的,都是暖的。
马车又往前行进了一会,渐渐来往的车辆多了起来,修凡亚看着远方隐隐出现的一个地方,绿眸微闪,奥斯东部边境的关卡小镇到了,只要过了这里,他们就算离开了奥斯帝国。
艾贝尔坐直身子,神情有些严肃,那些官兵死了的消息看来还没传到这里,如果真传到这里,他们想走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又想了一会,艾贝尔有了一个主意。
这个小镇并不大,因为是边境的关卡,官兵很多,来来往往的都是行色匆匆的人,除了几个摊位和零星的商店,最醒目的就是旅店了。旅店的前面,就是官兵驻扎的要塞,要塞的下方就是铁质的大门,神色严肃的奥斯卫兵把守两旁,严密的检查着过往行人的通行证。
如果要通过一个帝国的边境,就要得到他们的通行证,关卡处就是发放通行证的地方,你要通过检查,才能得到。关卡驻守的士兵也是很多,一个个看上去英猛威武,如果想要强行通过,也是绝不可能的。
纯黑色的马车并没有引来多少人的注意,因为这里来去匆匆,又多是官兵,艾贝尔的样貌也没有引来之前的那种轰动,军人都是舔着刀子口生活的汉子,对于美色,他们很早就没有感觉了。所以艾贝尔和修凡亚经过的时候,落在艾贝尔身上的视线都有微微的惊艳,随后又恢复自如,倒是修凡亚,引来了众多官兵的侧目。
只要是在战场上杀戮过的人,身上都有着血腥的味道,即使隐藏的再好,都会被类似的人发现,修凡亚隐匿的血腥气息似乎已经被察觉,官兵们投注在修凡亚身上的眼光隐隐带着警惕和严肃,他们看得出来,这个有着一道疤痕的男人,不简单。
艾贝尔看着路边的几个摊铺,都没有她需要的东西,当经过一家外表破烂的商店时,艾贝尔的眼睛一亮,让修凡亚停下马车,她的小身子就跃了下去,直奔闪电而去。
修凡亚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睛盯着那个商店,感受着周围时不时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修凡亚不以为意,全部忽略不计,不一会,艾贝尔就出来了,她一脸的笑容,手上不停翻转着两个闪着光亮的东西,修凡亚疑惑的望了她一眼,艾贝尔嘿嘿一笑,跳了上来,修凡亚这才看清楚,她的手里是两个银色的面具,只不过很明显是由一个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