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极力收敛起愤懑的情绪,挤出一脸谦恭有礼的笑容。
恭敬地朝他躬身行礼,用最卑微的语气说道:“大副,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真是万分抱歉。实在是情况特殊,不得已才来求您。”
大副冷哼一声,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示意有屁快放。
我强忍着屈辱,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副,实不相瞒,我有个兄弟身负重伤,这样关押下去,怕是撑不到迪拜了。您看”
“那又如何?”还没等我说完,大副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语气冰冷刺骨,“你们这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你们早就被我扔到海里喂鲨鱼了!”
我暗暗咬紧牙关,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几乎要滴出血来。脸上的笑容却不得不变得更加谦卑讨好:“您说得是,是我们叨扰了。但容我斗胆再说一句,要是在您的船上出了人命,怕是对您的声誉和气运也有些影响吧。”
大副冷笑一声,端起手中的红酒轻轻摇晃,满脸不屑地盯着我,显然对我的说辞嗤之以鼻。
我只得抛却最后的尊严,放下身段,声音里带上几分乞求和讨饶的意味:“大副,我知道这段日子我们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您若能网开一面,先把我们放出来,保证今后老老实实,绝不会再惹是生非。再请您吩咐手下,给我们改善一下伙食,让我兄弟们能坚持到迪拜。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到时一定重重酬谢您!”
听到“酬谢”二字,大副总算来了点兴致,挑了挑眉毛,眼神里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哦?酬谢?你倒是说说,能给多少?”
我心一横,破釜沉舟般咬了咬牙,脱口而出:“五十万美金!这是我们倾其所有,能拿出的最多数目了。到时候一分不少,说到做到!”
“五十万!”听到这个数字,大副眼睛唰地一亮,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他沉吟了片刻,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缓缓吐出一个字,“成交!我可以答应放你们出来。但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哈腰,再次恭敬地鞠躬,“您放心,我杨磊向来言而有信,说到做到,绝不食言!五十万,我们一定如数奉上!”
大副满意地点点头,懒洋洋地挥挥手,示意手下把我押回去。
临走前,他阴恻恻地丢下一句狠话,“记住,敢耍花样,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咽了口唾沫,庆幸自己还能保住性命,同时内心又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这个贪得无厌的混蛋血债血偿!
就这样,我们重获自由。
回到船舱的第一件事,就是叮嘱所有兄弟,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忍气吞声,不能节外生枝。
大家纷纷点头,毫无异议。
有了像样的食物和水,常建林的气色总算好转了一些。
而其他人的情况也渐渐稳定下来。
日子一天天煎熬地过去,眼看再有三天,我们就能到达迪拜了。
就在这时,不测风云陡然而起。
那天下午,阿黄急匆匆地找到我,脸上写满了惊恐。
“老大,不好了!林哥的情况危急,恐怕撑不到岸上了!”
我大惊失色,连忙赶到常建林的床前。
只见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滚烫,呼吸微弱,已然昏迷不醒。
细看之下,才发现他腿上的枪伤竟然感染溃烂了,脓血淋漓,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