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她低下头,“哥哥!”一个小姑娘跑过来,“不要说那么重的话啦,姐姐也是好心的。”
“她好心?她眼前只有那条狗!完全看不到周围的百姓们!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你说你把手里面的肉分给人吃不好吗?”
“……”阿桃把头低得更厉害了。
“好啦哥哥,”小豆丁扯扯他,“我们回去啦。”
“就和晋惠帝问那些人都快饿死了,不吃肉一样讨厌!”
顾书白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姑娘是他之前看到的,和一个日本人不清不楚的那位,语气自然就很不好。
“巧克力,要吃吗?”
没有理青年,她向刚到她大腿的小姑娘问。
“是好吃的吗?”
“哟,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巧克力?”
“给你。”少女掏出巧克力,不由分说的把那一大片全给了她。
“说了这么多,口渴吗?”阿桃又问青年,“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手里有水。”
反正她也不口渴,也就是给个水壶的事,在城外住着的人们还不一定能喝上干净的水呢。
“算你识相。”顾书白噎了一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哥哥!”
“汪汪!”见那个气质干净的姑娘,真的把她的水壶给了阴阳怪气的人,那人接过水,还要来翻她的背包,小狗急了,一直在叫。
“不要这样子!”小萝莉张开手臂,挡在了他们两个中间。
“姐姐给不给我们东西是她的权利,你不可以对她这样!”
“她享受了那么多的资源!给点东西又怎么了!她没了这个巧克力,自然会有人给她送!这个巧克力一般人也吃不到的,谁知道她又勾搭了谁!八成是个洋鬼子吧!”
小丫头不开心了,“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姐姐呢?”
“汪汪!”小黑狗吃力地站起来,走到她脚边,做出一副要咬人的姿势。
“书白——”
一个夫子找了过来,“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
顾书白自然不和她多说,拉着小萝莉就走了。
“啊呀,”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姚桃桃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夫子没有走,向她推手:“那个小子的脾气就是这样的,如果扰到了姑娘,请不要怪罪他,他一路从河北跑到了这里,什么东西都丢了,但手上还拿着他的书箱呢。”
“这样啊,”她张张口,又闭上了。
“那小子是不是把你的水壶拿走了?真的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夫子怒发冲冠,“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打他几个手板才行。”
“也不必,”小姑娘摇摇头,“那个水壶和里面的水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吧。”
“多谢姑娘的好意。”
“没什么,我也没做什么。夫子是他们的教导者吗?”
“教导者也算不上,大家都是在流亡的时候认识的……我之前恰好是教书匠,一路上就给孩子们讲讲课。”夫子眯着眼睛,摸了摸他的胡须。
“讲什么?百家姓?”
“自然不是,”夫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当然是讲《诗经》、《论语》的。”
“鄙人还代讲算术和常识。”
“我可以去看看吗?”
“自然可以。”
小朋友们读书的地方相当于是露天的,附近有一些茅草屋子,是城外的村子里面的人好心空出来给他们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