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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救赎（第1页）

“铛——！”剑与剑的碰撞，人与人的交锋。这是韩立与威廉之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剑对话。“好沉重！”威廉的剑沉重无比，仿佛蕴含着万钧之力。与韩立之前遇到的所有剑客都不同，威廉的剑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这套名为“天翻地覆”的剑法，没有固定的招式套路可循。无招胜有招，本应轻灵飘逸，却偏偏厚重如山。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为何这空灵无形的剑法，会带给他如此沉重的压迫感？“天翻地覆”，是属于“人”的剑法，那是因为威廉本身就是一个厚重的人。他的人生，他的喜怒哀乐，都融入到了这套剑法之中。直到此刻，韩立才终于领悟到“天翻地覆”的真谛。这套剑法，是用来表达“自我”的。‘天！’“天翻地覆”之“天”。掌控领域压制对手，韩立一直以为这就是“天”的全部奥义。然而他错了。“天”不仅仅是压制，更是“感同身受”。——感受威廉，成为威廉。威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肌肉的颤动，甚至五脏六腑的细微震颤，都逃不过韩立的感知。更进一步，他甚至能感受到威廉的思想和情感。最终他成为了威廉。“铮——！”剑势更沉重了。威廉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身处“天”的领域之中，韩立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这种变化。当韩立真正施展出“天翻地覆”之“天”的时候，威廉慌了。因为感同身受，就意味着理解。也就是说韩立，这个被他称为该死的神，竟然理解了他！这个他一直以为永远无法触及，永远无法理解的存在，竟然被他理解了！而正如韩立能感受到他一样。‘你也一定能感受到我吧？’……威廉也终于真正地了解了韩立。了解了他的想法，了解了他的目的。这是一场真正的剑之对话。在“天”的领域中他们仿佛融为一体，随着剑的鸣响，随着剑的低语，他们的剑招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然而威廉却突然提升了境界。‘地！’“天翻地覆”之“地”，化解一切攻击。但这也不仅仅是防御，更是“共鸣”。与对手共鸣，与对手的一切产生共鸣。共鸣就是共情，不仅仅是理解，更是将对方的一切都视为己出。只有威廉，这个在“意识之泥沼”中不断地试图理解和共情韩立的人，才能真正施展出“地”的奥义。‘你以为我追不上你吗？’韩立心中暗道。……看来威廉认为韩立无法达到他的境界。理解和共情虽然只有一线之隔，但真正的共情，对于其他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除非像威廉这样，在特殊的环境下被迫与另一个人长时间地“相处”。威廉将自己的意识融入到韩立操控的角色之中，与韩立的意志和思想融为一体，挥舞着手中的剑。放弃自我与他人共鸣，这绝非易事。但是‘你即是我，我即是你。’威廉不是“他人”，他是韩立的化身，是另一个自己。韩立理解他的痛苦，理解他的悲伤。虽然威廉嘴上骂着韩立是该死的神，但他的内心深处却充满了羡慕。他被韩立那种永不放弃的精神所感染。韩立也是一样，此刻他正羡慕着威廉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他渴望拥有威廉那种永不疲倦的毅力，渴望达到威廉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他们彼此渴望，却又彼此厌恶。就像镜子中的自己，明明一模一样，却偏偏让人心生厌恶。“叮！叮！铛！”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用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剑路，挥舞着手中的剑。言语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们的思想已经融为一体，他们的意志已经合二为一。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心知肚明。“天翻地覆”之“翻”，超越对手的空间，超越对手的一切，最终成为世界的中心。从这一步开始，便可以与世间万物沟通。换句话说就是成神。但是韩立并没有继续追随威廉的脚步。‘……融为一体，将旧的融入新的，创造出全新的东西。’韩立开始更加深入地审视自己。与万物沟通，不是为了观察世界，而是为了了解自己，了解自己所拥有的“杂乱”。了解了对手，接下来就该好好地了解自己了。首先……是这具身体，兰道尔夫的身体。‘确实，这具身体里融合了太多东西。’韩立心中感叹道。女神之星，毁灭碎片，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同时存在于这具身体之中。虽然依靠着隐藏特性“虚无”勉强维持着平衡，但兰道尔夫的本质无疑更偏向于【恶】。，！黑暗，恐怖凶兆的力量。甚至连“至高之剑”，也是以“死亡”为基础的能力。巴尔的诅咒也是如此。这些力量让他快速地变强，但如果不能将它们分离、融合，就永远无法达到威廉那种“无极”的境界。‘这就是兰道尔夫的身体无法获得大天使祝福的原因。’那么韩立的身体呢？他自己的身体又是什么情况？虽然获得了大天使的祝福，但却越来越混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也会变成兰道尔夫那样。各种力量相互冲突，最终导致“另一个兰道尔夫”的诞生。就像这次，“凶兆之神”和“灾厄之神”正是利用了兰道尔夫的弱点，才将他召唤到了“斗神之塔”。‘光明与黑暗无法共存。’韩立必须承认，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共存只是一种奢望。光明与黑暗，从一开始就被设定为相互对立的存在。这就是平衡，而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平衡。‘我一个人无法维持所有的平衡……’韩立顿悟道。他的力量有限，但是他还有其他的办法。他看向威廉。威廉点了点头。《“完整的黄金律法”剩余降临时间：2分钟》然而就算威廉愿意帮忙，这个过程也绝非易事。太复杂，太困难了。两分钟的时间远远不够。……能成功吗？不，必须成功！现在不做，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另一个兰道尔夫留下的知识还没有完全消散，“真理之门”中流出的知识还残留着一些。最重要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先做再说”！只要他们两人联手，就一定能成功！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韩立。‘……威廉，你不恨我吗？’韩立确实操控了威廉的身体，无视了威廉的意志和意识，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虽然这样做是为了活下去，但威廉的心里或许还是会留下怨恨。毕竟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威廉真的能放下心中的芥蒂，毫无保留地帮助他吗？韩立看着威廉。就在这时“嗤！”……威廉笑了。然而那笑容是如此的僵硬，以至于韩立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太僵硬了，哈哈。”在韩立的记忆中，威廉从未在任何人面前笑过。就算在他退出游戏的时候，威廉获得了短暂的自由，但他依旧按照韩立的意愿行事。威廉完美地扮演着“骑士王”的角色，从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感。他总是板着脸，从未笑过。……对于威廉来说，在别人面前微笑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这就是原谅，就是韩立的救赎。韩立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到威廉的笑容，他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我……”威廉开口了。韩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即使是在意识相通的状态下，他也无法理解威廉的想法。威廉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继续说道：“我已经得到救赎了。”……已经得到救赎了？从什么中得到救赎？……又是如何得到救赎的？对于威廉来说，救赎就是自由。但是他最终还是死在了“讨伐魔族”的远征中。死亡不是自由，不是解脱，他不可能渴望这样的死亡。但威廉却说自己已经得到救赎了，他说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集中精神，该死的神。”威廉的声音驱散了韩立心中的杂念。他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教导着韩立。这是他最后的教导，也是他最后的礼物。“呼……”韩立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都抛诸脑后，开始配合着威廉的呼吸完善自身。然后“天翻地覆”之“覆”，再造乾坤。重塑自我，重塑彼此。《“剑术熟练度”等级提升。》《剑术熟练度达到34级。》《“剑术熟练度”等级提升。》《剑术熟练度达到35级。》《完成“试炼之山之主”发布的隐藏任务“熟练度等级超越”！》《没有更多任务。》《获得称号“规格外的试炼者”。》《新增隐藏特性“武神威廉”。》《获得规格外的“神之秘宝”“武神”。》《根据“伟大的威势”，获得双倍名誉值（）。》《“名誉值”突破。》《可在“名誉圣殿”获得“最初的资格”。》《完成主线任务5，“获得神之秘宝”。》《等级提升。》《“斗神之塔”冠军从“兰道尔夫”变更为“威廉”。》《“斗神之塔”的所有诅咒都已净化。》《“凶兆”与“灾厄”之神认可了你开辟的新道路。》《互相理解，从而创造出新的事物。》《这是诅咒与怨恨永远无法企及的至高境界。》《两位神明为了表达对你的认可，以及你完成所有试炼的奖励，赠予你“凶兆之神手套（太古）”和“灾厄之神手套（太古）”。》《两只手套合二为一，分别蕴含着两位神明的不同位格。》《达成成就“第一个获得两位神明认可的人”。》《根据“伟大的威势”，获得双倍名誉值（）。》《“名誉值”突破。》《可在“名誉圣殿”获得“最初的资格（2）”。》《清空，填充，重新构建。》《第二次“蜕变”开始。》《“完整的黄金律法”已全部消耗。》《“威廉”的降临结束。》：（）游戏开局，拥有13个隐藏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