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刘秀萍长啸一声,知道今日刘神婆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暂且离去,只是离开前还狠狠看了许翠花一眼,“躲得过初一但躲不过十五,你救得了她一个,但你救不了所有人。”
火焰平息,刚刚被吹得猎猎作响的白幡也归于平静,灵堂内的白炽灯重新亮起来,只是经过刚刚的事,白炽灯的光亮就显得极为惨白。
刚刚晕倒的众人都陆陆续续醒了过来,灵堂内重新嘈杂起来。
许翠花捂着脖子渐渐恢复了喘息,只是她脖子上的紫黑色手印怕是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了。
许老三晃着脑袋坐起身,刚刚他好像梦到了些可怕的事,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气,还好还好,那就是一场梦。
费劲将自己安慰好,许老三抬头却猝不及防和灵堂正中央流着血泪,怨毒地看向众人的遗照对上眼。
“这……这……”
在场众人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不安焦躁的情绪再度在灵堂中蔓延开来。
刘神婆敲了敲地面,待众人安静下来后,刘神婆才看向许翠花道:“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把真相说出来吗?”
“真相?什么真相?”
“翠花姐隐瞒什么了吗?”
“应该和秀萍婶子的死有关吧,肯定有点神叨叨的事,不然村长怎么死得这么怪?”
守灵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许翠花的身子仍在不断颤抖,就在刘神婆又敲了下拐杖后,许翠花才猛地打了个寒战,终于情绪崩溃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婆婆是被害死的。”
“被建国害死的。”
听到许翠花的话,灵堂内的议论声忽然停滞,诡异的灵堂内一时间竟只剩下风吹过白幡发出的诡异呜咽声。
忽然,寂静的灵堂中发出一声不敢置信,带着哭腔的声音,“妈,你在说什么呢?爸怎么会想要杀死奶奶?”
众人循声看去,发现说这话的是个貌若好女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水汪汪的杏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
少年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许翠花跟前,拉起许翠花的手,情绪激动道:“妈,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你肯定是在撒谎,对不对?”
许翠花犹犹豫豫地看了少年一眼,干瘦的女人更是颤抖得厉害。
“我没撒谎,这是真的,婆婆真的是建国害死的。”
“建国害死婆婆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十几年。”许翠花垂着头,胸腔微微震动,“我和建国刚结婚的时候,也听说过建国孝顺他娘,当时我还担心过,要是婚后我和妈起冲突的话,建国偏帮妈,我该怎么办,可谁知道……”
说到这里,许翠花的声音低了下去,“结婚之后我就发现妈根本就不怎么出门,平时吃饭也是建国端过去送进妈的屋子里,屎尿也是建国端出来的,一开始我以为是妈脾气大,给我下马威,建国孝顺,又喜欢我,所以这种事都是他去做,我和建国隐晦地提过几次,可建国听归听,却一直不松口让我去伺候妈,直到有一次,我趁着建国外出进了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