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豪华、以灰白二色为基调的大卫生间里,娄琛雨双手撑着玉石面的洗手台,看着大面镜子里她被糟蹋得面目全非的妆容,低下头哇哇哇地干呕了几下。
些许残留精液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特别难受,吐出来感觉立刻就好多了。把手洗净擦干,娄琛雨不慌不忙地给自己重新上妆。
“吃饭了吗?”
“吃了。”
穿着一身实习助理制服的孟雅雯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卫生间很大,除了大浴缸,马桶,洗手台还放了两张小椅子,就这样都一点也不显得拥挤,还有很大的富余空间供人活动。
“在公司吃的?”
娄琛雨从镜子里打量她侧后方的年轻女人,“刷牙了吗?”
“刷了……”
“上厕所了吗?”
“没……”
孟雅雯皱着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娄姐,真的要我给他道歉吗?凭什么啊?上回他……他……”
“你家欠的债还差多少还完?”
娄琛雨不答反问。
“还差一百多万……”
孟雅雯低下了头。
“雅雯……”
娄琛雨抿了抿刚涂上的口红,“我帮你弄一个组长的位置,你好好干两年就能把钱还掉了。前提是,你得听话,按我说的做。”
“我不!我不要!”
孟雅雯瞪着通红的双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为什么要向他低头?为什么啊?他这种人不是早就该被公司开除的吗?”
“雅雯,你这种性格不改改,在这个社会是生存不下去的,何况还是这种公司。”
娄琛雨轻轻摇了摇头,“你要不是遇到了我,还不知道会被人整成什么样……”
“他是强奸犯!强奸犯!”
孟雅雯压低声音怒吼着,“他要去坐牢的!为什么还能升职?”
“那天你去报案我都没拦你。”
娄琛雨叹了口气,“结果呢?有用吗?别人都不给你立案,三言两语就把你打发了。知道为什么吗?”
“公司是有背景的你懂吗?我告诉过你的,我被人下药轮奸的事你还记得吗?肚子都被搞大了我才发现的,呵呵。”
娄琛雨笑了笑,“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后来下定决心去报了案,因为证据不足被撤了。后来呢,还不是老老实实和公司私了,拿了赔偿继续过日子。”
“那我不干了!”
孟雅雯把手包一甩、咬牙切齿跺了跺脚,“我要去和他一换一!”
“真是看不出来呢,雅雯,你还能杀人啊。”
娄琛雨伸出拿着粉饼的纤手指了指门外,“厨房里就有刀,你请便。不过你动手之前想清楚了,把人杀了不但要赔命,可能还要赔钱。你那个眼高手低没什么本事的老爸,说不定得把你妹妹卖了去还债哦。”
“我……”
孟雅雯站在那里,原本坚定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双肩抽搐起来。
“来抱抱……”
娄琛雨转身走过去搂住她,让她侧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抚着她的秀发,“别哭啊雅雯,把妆哭花了……”
“呜呜呜……”
“听我说啊雅雯,你如果还想和我在一起,就得先忍下这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别看他们这些男人得志的时候不可一世的样子,等到算账的那一天,呵呵,张鹏远那么牛逼哄哄的一个人,死得多惨啊……他不是欺负过你么,这不就遭了报应了。江天炜也逃不掉啊。”
“江天炜也死了?”
孟雅雯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