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这些年来,做了太多事,根本就腾不出太多余力去兼顾太多,因而只可能主针对一件事,而之前扶苏提出的‘士官转职’,就已经透露出一些信息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太在意,而且对于所谓的降低入学标准,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今想来。
当真是追悔莫及。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正是为选‘吏’做铺垫?
秦廷都已表露的这么明显了,他们竟全都浑然不察,当真是荒谬至极。
张良也是满心恼火。
何瑊张了张嘴,也是说不出话。
他其实还是没有理明白,但见张良这么懊恼,也是清楚,此事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只是秦廷当真能做到这么面面俱到,瞒天过海?
何瑊道:“子房兄,这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秦廷应不至于这么精于算计吧?”
张良摇头,冷声道:“就是这种认识误导了我们。”
“谋划的人,也是这么看待我们的。”
“他们就是拿定主意,我们不会想太多,不会想太深,所以才敢这么做,秦廷一改往日姿态,目标开始变得明确,变得有针对性,不仅我们始料未及,恐秦廷很多官员都意识不到。”
“我们就是被自己的直觉欺骗了。”
随即。
张良叹息一声。
连他尚且没有意识到,又何况天下其他人?
只怕很多人根本就意识不到。
他们恐还以为秦廷这么招摇,就是对自己很自信,为的是震慑贵族,以便推行那所谓的‘修人事以胜天’,但若真是这么看待秦廷,那简直是大错特错,这些从来都只是掩护,是遮掩,为的是让天下人注意不到秦廷对吏治的调整,继而避免中途为人阻断破坏。
眼下秦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有人都被秦廷这一连串出手给镇住了。
全都无暇分心。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早就为时晚矣。
张良手脚冰凉。
他只觉眼前有些昏暗,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甚至是有些喘不上气,自博浪沙之后,他便一直在勤于学习,试图用其他的方法灭秦。
他对自己的才智很自信。
虽不敢夸口自己能做到算无遗策,但绝对不会出现太离奇的错误。
然这一两年他却是一错再错。
他很是不解。
不清楚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他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一切也都尽了全力,奈何却好似为人单方面戏耍,根本就达不到目的,即便后续还匆忙的做了一些决策,最终也都是误人误己。
这让张良有些迷茫了。
他第一反应,便是掌握的信息太少,得到的消息太慢,只是这个想法,在他脑海刚过了一遍,就立即为张良否决了。
这不是理由。
再怎么消息滞后,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