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有些不愿。
阎乐低垂着头,不去面对杜赫目光。
见状。
计然冷笑一声。
他笑着看向阎乐,一副为阎乐考虑的面色,开口道:“方才来的路上,我们遇到咸阳令,咸阳令似乎说有事想向殿下求证,只是咸阳令第一次见殿下,难免有些紧张,所以一时不敢开口。”
“阎乐。”
“把心中想问的问出来吧。”
“殿下就在这,有什么事,殿下都能为你解答。”
“说吧!”
其他官员也纷纷开口。
“阎乐,还不抓紧机会,莫要让殿下久等。”
“没听到殿下说吗?殿下的时间宝贵着哩,岂容你在这浪费,快点说!”
“……”
听着众人的催促,阎乐涨红了脸。
若非他人微言轻,不然定要当面顶回去,这些朝臣实在非人哉,他怎么说也是出力最多的人,结果这些人竟全然不在乎自己死活。
真是岂有此理。
阎乐心中也是一阵恼怒。
他已在心中暗暗发誓,不要给他找到机会,不然他定要将今日之憋屈,千倍万倍的报复回来,还有扶苏,他同样不会放过。
只是他现在同样清楚。
眼下大局为重。
唯有将扶苏彻底拉下去,胡亥才有上位的机会,而他也才有一步登天的可能,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为了日后的飞黄腾达,他最终还是将这口怨气咽了下去。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朝扶苏跟四周朝臣拱手道:“下官前面太过激动,一时失了心神,也没了分寸,还请殿下跟各位长吏见谅。”
“臣的确心中有一些疑问。”
“这次城中流言风行,而臣作为咸阳令,更为关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便是这位‘钟先生’的身份。”
“目前就臣查到的信息来看,他的户籍并不在关中,也似乎一直是以‘亡人’的形式,居住生活在城中,只是按大秦律令,这种情况是不当出现的。”
“臣既知晓了此事,却是需将此事查明。”
“只是此人跟殿下关系莫逆,而其居住之所,似有宫中侍从阻拦,因而臣这才斗胆前来取证。”
“想知晓此人的真正身份。”
“还请殿下成全。”
“阎乐拜谢。”
说完。
阎乐怕扶苏嫉恨,当场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