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他已经后悔前面称病了。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要弄清楚,这次扶苏给其他人讲了什么,又最终达成了什么,不然他心中实在难以安定,尤其是不知该如何跟其他朝臣解释。
很快。
胡显就把马车备好了。
他自己更是亲自驱车,将胡毋敬送到了杜赫家中。
时值日中。
杜赫刚刚回到家中。
正吃了午饭,想要小憩一会,就听到胡毋敬来了。
闻言。
杜赫眉头一皱。
他跟胡毋敬其实关系很寻常。
两人主管的政事方向不同,以往也基本没太多交集,前面胡显来询问情况,他直接一口就否决了,本以为此事就这么落下了,没曾想,胡毋敬还亲自登门前来了。
这让他心中不由生疑。
他摸了摸下巴,低语道:“看来胡毋敬前几天跟殿下之间的矛盾还不小,不然胡毋敬不至于抱病的状态,还这么急冲冲的找上来。”
杜赫冷笑一声,抬手道:“带胡奉常去大堂吧。”
不多时。
两人就在大堂碰了面。
胡毋敬的脸色不太自然,带着几分病态的红润,他朝杜赫拱了拱手,直接了当的问道:“杜少府,在下这次前来,其实就只想打听一件事,就是这次殿下做出了哪些决定。”
“还请少府能详实告知。”
杜赫抚了抚须,一脸肃然道:“胡奉常,非是我不愿告诉,而是殿下有令,当时大殿内的话都是关起门来的话,不能轻易对外泄露,我岂敢违抗殿下之令?”
“恕我不敢告知。”
胡毋敬不以为然,沉声道:“少府此言差矣。”
“我也在殿下的邀请之列,理应对这些事有所了解,只是身体这几日突感不适,这才最终没能前去,只是后面惶恐对此不知情不妥,这才拖着病体想打听具体情况。”
说完。
胡毋敬观察了一下杜赫的神色。
见杜赫无动于衷,心中不由暗生恼怒。
他自是看得出杜赫的态度。
杜赫恐是猜到自己跟扶苏有一些过节,所以这才故意把这些事藏着不说。
胡毋敬深吸口气,凝声道:“杜少府,你近来应该也听说过一些消息,我最近的确因为一些事跟殿下生出了一些嫌隙,但我毕竟是太子傅,就算殿下对我生出不满,然也并不能真将我如何,不过我可是看的出来,你从上次官山海后,一直在暗中针对殿下。”
“我这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莫非以为殿下看不出来?”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
“我们过去都小看了殿下,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阴险狡诈,你若还像以往那样轻视,定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闻言。
杜赫双眼微阖。
眼中闪烁着缕缕寒芒。
他没有就此回答,只是道:“你对殿下有很深的了解?”
胡毋敬冷声道:“了解的不是很多,但的确有过些了解,现在的殿下早已非是当初了,你其实从这大半年的事情中,已能够初窥端倪了。”
“当初陛下坑杀方士儒生,殿下到后面可是未曾出言劝阻。”
“这跟我等认知中的殿下恐怕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