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大臣一唱一和,一直在拱火。
一旁的主父偃见了,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帮人看不惯卫青得宠,自己不敢上去触霉头,就推堂邑侯出去。
新欢对上旧爱,这可了不得啊。
今日上朝,卫青感受到有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针尖一般锐利。
他向下面一看,对上了一双贵气的眼睛。
是堂邑侯。
从前他做羽林郎的时候,就经常见到堂邑侯出入宫廷。
他是太皇太后的外孙,又和陛下自幼相识,在长安城中声名显赫。
堂邑侯为什么会厌恶他,答案显而易见。
但他不想和对方起冲突,否则一定会让陛下不快。
为臣之道,应恪守本分,谨慎行事,最忌气焰嚣张,与人争胜。
历朝历代,可有不少的前车之鉴。
下朝之后,堂邑侯朝他走了过来,问道:“你就是那个骑奴?”
他高高在上地看着他,故意翻出他以前不堪的身份来羞辱他。
卫青并不动怒,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许多,早已波澜不惊。
要是连一点忍耐之力都没有,将来怎么担当大任?
于是他有礼有节道:“承蒙陛下厚爱,不弃出身,对青委以重任。”
堂邑侯冷笑一声,道:“既然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就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凭你也配?”
卫青只默默听着,像是变成了一颗石头,任尔东西南北风。
接下来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装聋作哑,直到陛下传召才拱手离去。
对于曦月来说,日子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就是最近陈皎总是借着探望太皇太后的名义,跑来找她。
不是给她送礼物,就是约她一起去赏花。
曦月手里也没什么大事,就都答应了他。
御花园中,陈皎问道:“那个卫青呢?他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
曦月道:“自然是有公务在身,我提拔他就是要他来做事的,否则岂不是白领了俸禄。”
陈皎得到这个答案,心中十分满意,也不再计较那许多。
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赏花,很快一下午就过去了。
陈皎手里拿着陛下给他折的花,神采飞扬地走了。
半路上遇见卫青,他斜睨了对方一眼,然后收回高贵的目光,径自走了。
回到家中,陈皎把花插在了瓶子里,然后摆弄着花笑了起来。
另一边,曦月也把陈皎折的花插在了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