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完完整整的将她和沈惜枝的对战时的异样说了一遍。以及包括她得到的那份传承。江小白听完面色凝重,“哼,我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顾之恒开口道,“师父,如此只是思过崖十年?”江小白冷哼一声,“箫天那老匹夫,铁了心要保下他那徒弟。”当时他就该一掌打死那个老匹夫。闻言,几人的目光如聚光灯一般,不约而同地投射向祝余。彼时,正在低头沉思的祝余,被这几道目光注视着,不得不抬起头来。满脸问号,随即开口道,“师父,我没关系。”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就目前而言沈惜枝还是天道的气运之女呢。天道能让她嘎?谢临怀拍拍她的脑袋,“小师妹你是不是刚在没听啊,沈惜枝被罚压根不是因为对你下死手,而是她与幽族有染才被罚了思过崖十年。”“什么?!”祝余声音猛地拔高。所以?沈惜枝被罚压根和她没一点关系。她才是那个小丑?顾之恒沉默良久,开口道,“小师妹放心,师兄可以在路上截杀她。”“?”大师兄你不要顶着你这张脸,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啊。还截杀。她转头看向躺在床上被玄雷半死不活不活的祁鹤一,抿了抿唇。“沈惜枝现在身处何处?”不知为何,看到祁鹤一这样她总有些心慌。天道已经知道了四师兄的存在,一旦逮到机会便会降下天罚。以他的修为压根撑不了几次。届时别说渡元婴雷劫了,只怕还没到那时候人就先嗝屁了。在此之前,需得先解决了沈惜枝的事。“仙灵山哀怨峰。”哀怨峰。被关押的沈惜枝缓缓睁开眼睛,意识逐渐清醒,但身体却传来阵阵剧痛,仿佛全身骨头都被拆散一般。她咬咬牙,努力撑起身子坐起来。该死!与此同时,她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体内灵根的异样。原本清净透彻、纯粹无垢的灵根,如今竟然硬生生断裂开来,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和活力。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灵根上竟然缠绕着丝丝黑气,侵蚀其中。甚至看不出本来的样貌。声音带了些无法控制的颤抖。“前辈,我的灵根,怎么会这样。”玉坠空间内。黑袍冷眼凝视着这一切,透过识海看到沈惜枝心底滋生的心魔已然成型。“毁了。”沈惜枝崩溃的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不自觉的落下,怎么会,她的灵根。“前辈你再帮帮我,我,我不能这样。”师父之所以力保她,皆是因为她那得天独厚的灵根天赋。若是被旁人知晓了,便再也无人会在意她了。师父亦会如那无情的秋风,弃她于不顾。“吾早便与你说过,不可强行突破修为,况且你又服药强行将修为提到金丹,若非吾替你遮掩,你所修炼的功法怕是早已如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秘密,无所遁形了。”沈惜枝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突然,她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喊道,“前辈你再帮帮我,祝余!我要祝余的灵根!”都是那个小贱人,害得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对她恨之入骨。黑袍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犹如恶魔在低语,声音充满着蛊惑,“你将身体交给吾,吾定当为你夺来。”沈惜枝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心中的警觉如同潮水般涌起,话语却变得支支吾吾,难以言表。黑袍的语气散漫,轻嗤一声,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有求于吾,却不信吾?”沈惜枝顿时惶恐得如同受惊的小鹿,“没,没有。”她轻咬着唇,手指不断揉搓。她一直都清楚黑袍绝非良善之辈,可就是抵制不住黑袍带给她的致命诱惑。黑袍凝视着她的心魔,丝毫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求他。“小师妹?”一道声音兀的传来。沈惜枝忙擦掉脸上的泪珠,缓缓了神色。强忍泪意,故作坚强道,“三师兄?四师兄你们怎么来了?”薛霁铁面无私,正色道,“师父命我们即刻押送你回思过崖。”沈惜枝颤了颤,抖着身子开始哭,梨花带雨,端得惹人怜爱。“四师兄师父他是不信我吗?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上会有鬼气。”她说完这句话就见她身子踉跄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唐霄终是不忍上前搀扶住她。薛霁简直没眼看,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慎言,师父为了你甚至被姜宗主打伤,你如今还执迷不悟?”唐霄忍不住开口,“薛霁小师妹也许真的不知”“那祝师妹呢,她为何不惜服用禁药,也要除掉她?”薛霁不争气的看着唐霄喋喋不休的输出,“难道她服药的时候也是不知吗?”为了一己之私,起了杀心,心术不正。要让他来说,就应该就地斩杀给玄天宗一个交代,也正了他飞仙宗的门风。何苦要关思过崖十年。于修士而言,十年不过弹指一瞬间。有些大能甚至闭关都不止十年。唐霄瞬间被怼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沈惜枝虚弱的扯扯他的袖子,微微仰起脸庞泛着点点湿意,“三师兄,四师兄说的对。”声音愈发哽咽起来,“是我不好,我不该对祝师妹下重手。”薛霁拧眉,“行了,思过崖十年,希望你出来能祛除心底的污秽。”唐霄闻言脸上有了些笑意,“小师妹没关系,十年很快便过去了,届时师兄会常去看你的。”薛霁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有时候他真想挖开唐霄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以前明明也是个正常人。现在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突然,他脑子里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个寒颤。以前他好像也是这样无脑追随小师妹的。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越来越不理解小师妹了呢。:()师妹我啊,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