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意把王泼妇拉到一边,王泼妇本想从她脸上看出难过,却失望了,因为苏晚意这会儿又恢复了淡定从容,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
与此同时,江北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望着远处亮着煤油灯的土屋,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远处土屋里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和他身处安静黑暗的院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嘿!臭小子!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偷偷去见苏家那个小丫头,看我不收拾你!”
酒瓶“嗖”的一下砸在了江北骨折的胳膊上,江北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被纱布包扎的胳膊已经鲜血直流,然而无人在意。
江韵海指着江北,继续念叨着,“小兔崽子!你给我记住了,这个家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抬头!和你那个娘一样没出息!明明可以在家里当个大小姐,非要被我骗到这小破地方,最后还水土不服病死了!”
“我呸!”
“你娘就是太娇气,都是人咋……”
“不许你骂我娘!”
江北咬着牙,强忍着胳膊的疼痛,一拳打在了江韵海的脸上,双眼瞪得浑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没资格提她!”
江韵海对上江北愤怒的眼神,不仅不害怕,还“嘿嘿”一笑,“哟呵!长本事了啊!你这胳膊没家里人给你治,你还能撑多久?”
“到时候变成残废,老子直接把你扔出去!”
江韵海擦了擦嘴角,一把推开江北,江北疼得冷汗直流,后背都湿透了。
江韵海把江北拎起来,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骂骂咧咧道,“你只要求我给你治病,或者跪着叫我一声爹,我就考虑给你治胳膊,不然你就等着残废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这个儿子还从来没有服过软也不曾叫他一声,所以他心里产生了浓浓的阴郁感想变得法折磨江北。
趁他病要他……
“哦,对了,大夫说了你这胳膊得经常上药,还得吃有营养的东西补钙。可惜啊,咱家的钱都给小胖留着娶媳妇呢,你不是很能耐吗?”
“等死吧你!”
江北死死地盯着江韵海,那眼神,仿佛要把江韵海生吞活剥了似的。
林芝兰一出来,就瞅见父子俩闹得不可开交,她的嘴角不由得向上扬了扬。
“好啦,天儿也不早啦,该睡觉咯,明儿个还得早起挣工分呢,跟个调皮捣蛋的小鬼生啥气呀?”
“他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了……”
江韵海把江北一脚踹到鸡舍旁边,还“呸”了一口,“你这臭小子,一天不过来认错,老子就让你后悔一辈子!”
江北躺在雪地上,想爬起来,可身体都快冻僵了。他到最后都没向江韵海服软。
这天儿冷得要命,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伤口也崩裂了,血液混着雪水,浓郁的血腥味道很快就引来村子里的野狗。
“出了这么多的血,这要是被野狗那什么了,我们可脱不了干系啊?”
林芝兰披着一件衣服撩开帘子,借着月光看到江北身下的一摊子血液时吓得捂住了嘴巴。
江韵海已经睡着了,无论她怎么叫都没有叫醒。
而江北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眼前多了个女孩子。
这女孩子长得和自己娘有几分像呢,再仔细瞅瞅,就更像啦。
江北伸手摸了摸苏晚意的脸,嘴里嘟囔着:“娘,你是来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