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在程凌霜的指导之下,墨夏和素裳完成了一次剑心融合,二人面对面坐下,各自将手搭在轩辕的剑柄上,额头轻轻贴在一起。素裳起初对个这个有些亲昵的动作感到抗拒,然而墨夏的眼神始终平静如水,仿佛那一切都只是她在多想,这才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顾虑。这一次素裳能清晰感受到了墨夏内心深处的情感,那是一股如墨般沉重的伤感,无数岁月的侵蚀下他的内心早就残破不堪。素裳试着用思绪探索更深层次的地方时,剑心交融的时间却结束了。素裳看向墨夏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那是怜悯的目光。她的内心跟着升起了一抹状若同情的悲伤,她不知道墨夏过去曾经历过什么,但是她仿佛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单薄的少年,身上背负了何等沉重的命运。少女的心总是充满好奇的,她开始有些渴望能更多地了解墨夏的过去,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哪怕那些事并不都是美好的。墨夏缓缓起身,素裳仰头看向他,镜片的反光遮盖住了那双好看的眼睛,让她无法察觉到对方心里所想。程凌霜站在墨夏的对面精准地捕捉到了墨夏眼底流出了那丝异样,那是一种羡慕的眼神。墨夏心里此时微微泛起了波澜,他同样在剑心交融状态下感受到了素裳的情绪,她的天真烂漫还有那无忧无虑的生活态度,这些早已是墨夏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简单平凡的生活已经距离他太久,久到连他自己都快忘记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末日的回忆清晰可见,可幸福的记忆却又残破不堪,墨夏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自嘲的神情。他看向对面的程凌霜,昨夜的事并没有影响到二人的关系。程凌霜恢复了最开始出现时的那种谪仙般清冷气质,她注意到了墨夏脸上表情的变化,看出来对方是有话要说,她很自然地将素裳打发到院子里去继续练剑。她双眼平静地看向墨夏,淡淡开口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墨夏和程凌霜面对面坐在桌子旁,他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最近有种感觉,沙漠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一直在指引着我…我想去看看…”程凌霜了解墨夏,作为终末令使他天生对于命运有着远超常人的直觉。程凌霜思索片刻,“带上素裳吧,她暂时还没办法离开你太久。”墨夏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如果带着素裳,自己是否有能力保护她的安全。若是再遇上大批的云墨卫,自己并没有什么办法在护住她的情况下,再全身而退。察觉到了墨夏的顾虑,程凌霜将一张闪闪发光的卡片抛了过来,墨夏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光锥?你从哪儿弄来的?”“我也有朋友啊,这是我委托一个忆者替我做的,里面保存了先前那次剑神的记忆片段,这次就借给你用吧。”程凌霜毫不在意地说着。墨夏接过光锥,点了点头,“行,那没问题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呢?下一步打算干什么?”“我以后每晚都沿着商路排查,看看还能不能遇上那些东西。”二人打定了主意之后又将讨论了一遍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夜晚,程凌霜将接下来的计划告诉了素裳,只不过没有跟她细说,只叫她先跟着墨夏一段时间,一切听他的安排。素裳听到能和墨夏独处,心里居然没来由地冒出了一阵窃喜,天真的少女总是心思表现在脸上,程凌霜瞥了一眼,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总之,今晚我就要开始沿着商路排查,你们不用管我,我估计回来的时候应该天都亮了。”“需要我陪同吗?”墨夏问。程凌霜摇摇头,“你留在这里,万一有事,我怕素裳应付不来。”“好。”晚饭后,道别了程凌霜,屋子里仅剩下了墨夏和素裳二人。墨夏不打算跟素裳再有过多的接触,自顾自地靠在临时铺好的床上睡着了。他把黑色的长袍脱了下来,当做被子盖在身上,没多久木屋里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素裳自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面对墨夏变得有些拘谨起来,但她又很好奇。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正靠在一旁安睡的墨夏,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墨夏闭着眼睛,那副厚厚的眼镜被他细心地用布包好放在一旁。素裳见他没有醒来,胆子也大了许多,她仔细打量着墨夏的脸庞。尽管熟睡中的墨夏看起来依旧散发着隐隐锐气,好似一柄藏锋于鞘的宝剑。但素裳却觉得这样的他,比起平时更像一个普通人,而非什么活了几千年的怪物。少女的视线移动到那双紧闭的眼眸,她还记得当时第一眼见到那双眼睛时的样子,它们真的很漂亮,只是里面好像藏了太多东西。原本以为那是由于墨夏是个游学者,所以懂得知识比较多,但现在看来这个游学者身份多半也是假的。回想起剑心融合时那种令她感到窒息的悲伤,素裳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头,就好像安慰受伤的小猫小狗一样。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沉浸在那种情绪之中连素裳自己都没发觉,手已经不自觉地抬起,悄悄地放在少年的黑发上。少女露出一抹得意的坏笑,好似是为了内心的小计谋获得了成功而感到高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发丝,眼神慢慢变得温柔起来。只是下一秒,她就感到了有一道视线向自己投递了过来,墨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眼里闪过一丝不悦。素裳一时间慌了神,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师师叔祖。”“你们师徒俩是都对我的头发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吗?”素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他的头上,连忙收了回来,嘿嘿的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师叔祖我这不是”素裳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可思来想去好像都不合适,总不能说‘哎呀,师叔祖我觉得你好可怜,所以过来摸摸你安慰一下’。“墨夏”“啊?”素裳愣了一下,没懂对方为什么突然叫他自己的名字。“喊我墨夏就行,不用尊称,说到底这个辈分其实也是当初我和赤鸢开玩笑时弄出来的,不必当真。”墨夏似乎对于师叔祖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坚持让对方喊自己的名字。原来不是为了自己僭越的事,素裳瞬间放下了心来,况且这个称呼她也不:()星铁:当命运的神明行于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