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去世这天榕城下了很大的雪。
白茫茫一片。
是1月8号。
他住进医院已有小半个月,今天是他67岁的生日。喻唯一早起陪他吃完早餐,就回了御园去做蛋糕。
做到一半接到医生的电话,说盛总进了抢救室。
让她快来。
喻唯一已经忘了她是怎么快速度将剩下的蛋糕做完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前往的医院,她只记得自己跑到急救室外的时候,身上落满了雪花。
她进入icu,打开手里的蛋糕盒。
里头的蛋糕烂得不成样子。
七扭八歪。
奶油撞得到处都是。
盛世抬起手摸了摸她被风吹冷的脸,说:“做得很漂亮。”
跟她20岁那年,刚嫁给他时住进御园,第一次给他做的那个生日蛋糕一样漂亮。
她答应会陪他过余下的所有生日。
她没有食言。
喻唯一握紧他的手,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求他:“再多坚持一段时间好不好?”
她心里清楚他坚持得已经够久了。
三年前医生就下了结论,说他这晚期病情时日不多了,撑三个月都算久的。她不放手,在她每日精心的照顾和盛世的不舍下,他没有病痛地又陪了她三年。
盛世摸了摸她的脑袋,说话有些费劲,语气却依然宠溺:“不走不行了宝宝,像你先前说的,我并没有走,只是提前去准备未来和你的家。”
“以后出门要看路,别迷路了。”
“下雨天记得回家……”
“……”
这天。
联合国降了半旗。
f国首都的旗帜全部降下。
林夏和莫西故听到消息赶到医院时,走廊上已经站了很多人。为首的是盛世喻唯一的儿女,盛奚和盛千颜。
icu的门从里头打开。
看见喻唯一的身影,林夏立马扒开前方的人,跑上去紧握住她的胳膊,“唯一……”
她来的路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唯一那么爱盛总,她怕唯一想不开跟着盛世走了。
可是。
事情似乎不是她想的这样。
喻唯一很平静,眼眶里没有眼泪,脸上也没有泪痕。她神情没有半分转变,偏头与儿女交代了一句:“你们俩操办阿世的后事。”
随后便走向刚来的殡仪馆的负责人,同对方去商量火化的事宜。
接下来的一周都是殡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