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李青在五里县着实帮了不少忙,陶云然都能想得到,若是单靠黄乐同王春这两人,五里县的秩序可不见能被维持的好,何况还有当时新来的县令。
没有李青,这两人估计都没法同这些人迂回,李青还是有些本事的。
“办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怎么没升官,又回五里县了?”李青进门就是一个调侃。
陶云然颇不要脸的回了一句,“想你。”
李青:“……”
撇眼过来,“晦气!”
陶云然耸肩,继续看了案卷。
有些话李青也不用说了,结果摆在这里,一切也都在不言中。
他将手里的一些案卷,又拍了过来,“既然孟二少爷来接手了,那本县令在五里县的事儿也就完成了,本县令要回自己衙门了!以后还请多多照应。”
陶云然眉头皱了,也很晦气。
李青笑着,很乐意踩他的尾巴。
走之前,李青余光在看到他行礼中有块好墨宝,直接顺了,“好东西,我拿了。”
陶云然:“……”
就他知道那东西是带回来给他的。
李青很早之前,提过一嘴,庆州的端砚乃上等的好砚,只是自己无缘去到庆州,且市上的庆州端砚百千两的,他可买不起。难能获得一块。
陶云然想着自己在侯府时,老师就给了他两块,这次回去找出来后,回来时,也是顺手给带了过来。
李青有鸿鹄之志,才学也足,奈何时运不济,几次都未能中第,末尾也就在老家,从幕僚做起,勤勤恳恳,最后也就只能当了这个县令。
只是没想到九华县五里县有这么些见不得光的事,让他压抑了许久。
陶云然那时在呈给皇帝手中的诉状里头,有意提了李青,皇帝也不会看不明白。
而且皇帝自己一直留意五里县这边,自然知道这个人的,也就看皇帝是什么意思吧。
皇帝的确从陶云然递的诉状上看到了,也把他的心思都看明白了。
李青这个人,他叫人留意了很久,原先确实瞧不出什么,觉得和那些溜须拍马的人差不多。
但而今这么一看,此人倒也是用意颇深。
九华县这些年来很多事都压的很小,比五里县安分多了,原以为是此人故意瞒着不报的,直到这些事浮出来后,只道九华县能稳稳不被拿下,可都是此人一人的坚守。
此人在关梦山眼皮子下这么久,还没被怀疑?也由此可想此人的能力与心力。
皇帝也不需陶云然的暗示,召见书已经送下去了。
但关于陶云然……皇宫里,皇帝在同孙无策说起来的时候,只觉得陶云然这人有八百个心眼子,一些事也算的很准,捏的也很稳,可这小子不好用。
不是不好用,得依着他,把他哄好了,高兴了,他才给干点事儿。
孙无策也无奈点头,道他确实如此。
那小子什么也不缺,脑袋抬的起来,也低得下去,所求之事,一日三餐,有吃有喝有好觉睡就行了,谁爱往浑水里来,谁去就行了,与他毫不相干。
皇帝听来,只有叹气,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