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思遥从没在祁深身上看到过恐惧,这是第一次。
哪怕他掩饰得再快,她也捕捉到了。
他出了很多汗,脸上青白,看着很吓人。
去洗手间洗脸回来,他已经恢复如常。
时思遥问:“你做噩梦了吗?”
“嗯。”祁深依旧躺在她身后,单腿曲起,将手背盖在脸上,长舒一口气道:“梦到我二叔了。”
时思遥诧异。
“你还有二叔?”
祁深睁开了眼。
他话出口太快,等到反应过来,自己也觉得愕然。
有关于祁书鸣的话题,他没跟任何人提起过,对着时思遥,竟然这么自然就开口了。
时思遥不明所以,依旧是给他按着头,“你二叔的信息是保密了吗?怎么外界一点消息都没有?”
祁深沉默片刻。
半晌后,他才静静开口:“……他去世了。”
时思遥动作一顿。
不等她问,祁深看着顶上水晶灯,说:“他只比我大了十二岁,算是我爷爷奶奶的老来子,我们关系很好。”
时思遥感受得到他的难过,却不知如何安慰。
亲人的离世,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抹平一二的伤痛。
“之前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舒了口气,似乎并没被影响情绪,闭了闭眼,“我很久没梦到过他了。”
时思遥抽了纸巾,帮他擦着额头的水珠。
“我给你点个香薰吧,你才睡了一会儿呢。”
“不用。”他侧过身,看着她说,“你头发上用的是什么?”
“头发?”
“嗯,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