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上?午,没有何麟在?旁边耍宝,乔妘甚至有些不习惯,眼?神?不时往外面瞟。虽然知道何麟原本就该是在?外面跑堂的,但听见乔琬和阿余被?他逗得一阵阵笑?不停,她心里的落差迟迟没能平衡。
她松松吐出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干脆走出去了。
“我冻了些梨在?雪地里,阿姊要?不要?尝尝?”
乔琬说着,已经将木盆递过去了,半盆凉水,里面泡着几个?黑色的果子——冻梨。
黑不溜秋圆滚滚地躺在?里面,外面结了一层冰壳。
乔妘顾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了,瞪眼?道:“这能吃么?看着像是烂了呢,阿琬,你可别吃坏肚子了。”说着,就要?伸手拿走她手上?那一个?。
着急起来,脸上?表情都?更生动了。
乔琬忙道:“当然能吃了,你瞧阿岁啃得多高兴啊!”
何麟得了一只?梨,已经在?乔琬面前天上?地下地跨过了,方才传出来的那几声笑?便是为此缘故,此时也趁胜追击道:“可不是,阿妘姊姊可得尝尝,小娘子将这梨冻过之后更甜了,那个?梨汁多得哟!”
乔妘抿起唇,垂眼?。
乔琬又让她尝尝,到?底伸手拿起了一个?缓好的冻梨。
经过冻藏,又泡了凉水,冻梨的表面已经结了一层冰壳,稍文雅一些的吃法会用小匙敲碎冰壳,敲冰壳的过程不失为吃冻梨的一桩趣事。
着急些的,便直接上?手了。
乔妘轻轻咬下去,冰甜清凉的触感在?舌尖蔓延开?来,汁水丰沛,争先恐后从咬开?的小孔里溢出来,乔妘下意识将它们全?部吸溜进自己?口里,并不敢掉以轻心——吞咽得慢一些,又有新的溢出来。
乔妘适应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最?合适的吮吸频率。
果然是很?甜的,这梨子一定生前就非常甜,才会这么多汁。
完全?化冻以后的梨肉是绵密的,变成了浆,是可以咀嚼的状态,当然也可以咬开?表面那层皮之后直接对着口子嗦,就像在?吸溜水果棒棒冰一样。
漫长的寒冬使得华北地区成为了个?天然大冰箱,在?这样的环境中很?难吃上?新鲜水果和菜蔬,但要?将果蔬保存下来却不难。
冰糖葫芦和冻梨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作为曾经的南方人,乔琬其?实是在?二十四岁那年才知道冰糖葫芦断句的真相应该是“冰,糖葫芦”,而不是“冰糖,葫芦”的。
当时的第一想法便是,冰糖葫芦原来可以冰着吃!
并且,比起在?南方卖的十几二十块钱一根,糖壳齁甜山楂又巨酸的不冰糖葫来说,冰过的糖葫芦简直仙品!
有段时间,乔琬被?小县城里的那家老北京冰糖葫芦店放的背景音乐洗脑了。歌词里面说“都?说冰糖葫芦很?酸,酸中里面透点甜儿”。